第二天,我正做着梦呢,忽然感觉鼻子被人轻轻捏住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沈高雅站在床边,手里还端着杯热牛奶。
“快醒醒,都周六了还睡这么香。”她笑着把牛奶递过来。
我揉揉眼睛接过杯子:“今天不是不用上课嘛……”
“就知道你会赖床。”沈高雅指了指房门,“门又没关,我进来时还以为你早醒了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溜去卫生间洗漱。凉水扑在脸上总算清醒了,刷牙时听见客厅里沈高雅收拾书包的动静。
等我出来,那杯牛奶还在茶几上冒着热气。我端起来喝了一口,甜丝丝的。窗外几只麻雀正在啄阳台上的面包屑,叽叽喳喳的。
我们仨窝在沙发里,沈高雅翻着笔记本问:“今天有什么安排?”我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几张钞票,叹了口气:“最近花钱太凶了……”
沈高雅合上本子想了想:“要不再去火锅店兼职?”
我摇摇头,突然冒出个念头:“我想试试摆地摊。”
旁边一直安静玩头发的谭语然一下子坐直了:“摆地摊?卖什么呀?”她的发梢扫过我脸颊,带着洗发水的香味。
“真要摆摊就得全天守着,晚上还得去兼职,怕是忙不过来。”我实话实说。
谭语然撇撇嘴:“这么累干嘛?专心做兼职不好吗?”
“总得先考察下市场。”我抓起外套站起来,“我去周边转转看。”
刚走到门口,沈高雅追上来拉住我手腕:“我陪你去吧?”
我正要拒绝,手机突然响了——是林薇薇。我对沈高雅比了个“嘘”的手势,接起电话。
“晓阳,今天有空吗?”她声音轻快得像小鸟,“来崇明公园吧,我在长椅这儿等你。”
挂掉电话,抬眼发现沈高雅已经退到三四步外,正低头默默整理着衣角。
我转身朝小公园走去,远远就看见林薇薇站在那棵老榕树下朝我挥手。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剪裁简洁,裙摆随着夏末的风轻轻飘动,在绿树的映衬下,像一朵安静盛放的栀子花。
她看见我,笑得格外明亮,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怎么不多睡会儿?”我挨着她坐下。
“就想和你待着呀。”她靠在我肩上,头发香香的。
听说我想去考察摆摊市场,她眼睛一亮:“那我们干脆去黔阳镇玩吧?上午逛景区,下午游古城!”
公交车摇摇晃晃坐了一个多小时。景区里有个小湖,好多人在拍古风写真。林薇薇兴奋地指给我看,我赶紧给她拍了好多照片。中午在景区面馆吃饭时,发现物价贵得吓人。
“这儿一碗面抵外面三碗呢。”我边吃边嘀咕。
“要是在咱们老家,怕是得贵六倍。”林薇薇笑着附和。
下午逛古城时,我特意观察人流——游客多是拍照的,买东西的很少。看来这儿不适合摆摊。我们换上古装逛到夕阳西下,眼看末班车时间要到了,赶紧往外走。
出口处有个地摊,上面摆着个灰扑扑的碗。我拿起来仔细看,心跳突然加速——这碗的花纹,和我几年前在报纸上看到的古董一模一样!报道说值1500万呢!
“这碗好像我老家那个。”我故作镇定地对林薇薇说。
摊主老头赶紧吹嘘:“这可是清朝的宝贝!”林薇薇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咬咬牙还价到200块,正要放弃时,林薇薇直接掏出500块买下了。
回程公交上,我紧紧抱着碗,心里七上八下的。下车后我硬塞给林薇薇200块钱,她拗不过才收下。
回到出租屋,我把碗摆在书桌正中央。越看越觉得它可能真是个宝贝,决定去京都找专家鉴定。可路费不够,只好硬着头皮给沈高雅打电话。
“怎么不陪女朋友了?”她接起电话就酸溜溜的。
我支支吾吾说明情况,她和谭语然很快赶回来。看到碗后两人眼睛都亮了,听说要借钱去鉴定,他们二话不说各转了500块给我。
我激动地抱住他们:“要是真值钱,以后我养你们!”
正说着,火锅店老板来电催班。我只好撒谎说吃坏肚子去不了,挂电话后赶紧订了晚上10点的车票。
窗外天色渐暗,我收拾着行李,心里既期待又忐忑。这个碗,会不会真能改变我们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