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陈默终于醒了。他坐在审讯室里，脸色苍白，右腿的伤口还在渗血。陆沉和苏衍坐在他对面，面前放着符号案的照片和陈默的档案。
“陈默，你老实交代，符号案是不是你做的？林秀和老郑是不是你杀的？” 陆沉的声音很冷，眼神盯着陈默。
陈默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是。是我杀的林秀和老郑，也是我在她们的手腕上刻了符号。”
“为什么要杀她们？” 苏衍问，“她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她们下毒手？”
“因为我的‘师傅’让我杀的。” 陈默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的‘师傅’是李伟，他告诉我，林秀和老郑知道‘雨夜案’的秘密，必须杀了她们，才能保住‘影子组织’的安全。他还说，只要我杀了她们，就能成为‘影子组织’的核心成员，就能替他报仇。”
“李伟是你的‘师傅’？” 陆沉皱着眉，“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他是个杀人犯，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 陈默抬起头，眼里满是疯狂，“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三年前，我欠了赌债，被人追杀，是李伟救了我，还给了我钱。他说，只要我跟着他，就能有好日子过。我以为他是好人，直到后来，他让我杀第一个人，我才知道他是个杀人犯。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能听他的话，一步步走到今天。”
“你杀林秀和老郑，用的是什么工具？符号的含义是什么？” 苏衍问。
“用的是一把刻刀，是李伟给我的。” 陈默说，“符号的含义，李伟没告诉我，他只说让我按照他画的样子刻，说这样能吓到警察，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李伟还让你做过什么？‘影子组织’还有哪些成员？‘雨夜案’的真凶到底是谁？” 陆沉追问，语气很急切。
陈默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李伟没告诉我太多，他只让我负责杀人，其他的事，他都不让我问。‘影子组织’的成员，我只认识钱虎和李建国，其他人我都没见过。‘雨夜案’的真凶，李伟说是他自己，但我觉得不是，因为有一次我听到他和李建国打电话，说‘真正的师傅还在外面，我们只是棋子’。”
“真正的师傅？” 陆沉和苏衍对视一眼，心里都很惊讶 —— 难道 “雨夜案” 的真凶，不是李伟，也不是李建国，而是另有其人？
“你听到他们说‘真正的师傅’在哪里了吗？或者提到过什么名字、地方？” 苏衍问，眼神里满是探究。
陈默皱着眉，想了想：“没有。他们说得很隐晦，只提到‘老地方’和‘码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地方” 和 “码头”—— 和之前林秀提到的 “老地方”，还有孙伟秘密账户里的 “码头补偿款” 一致。这说明，“真正的师傅” 很可能和 “老地方”（惠民便利店）、废弃码头有关。
审讯进行了三个小时，陈默再也没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陆沉和苏衍走出审讯室，坐在会议室里，脸上都带着凝重。
“‘真正的师傅’，很可能就是‘雨夜案’的真凶，李伟和李建国，都只是他的棋子。” 苏衍说，“我们之前的调查，还是漏了最重要的人。”
陆沉点点头，拿出 “雨夜案” 的档案，翻到受害者名单：“苏梅、张婷、刘勇、赵敏、孙伟，这五个受害者，都和‘老地方’或码头有关。苏梅在惠民便利店工作，刘勇是图书馆管理员，图书馆离码头很近，孙伟是染料厂的厂长，染料厂就在码头附近…… 这个‘真正的师傅’，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些地方。”
苏衍拿出苏梅的笔记本，翻看着。忽然，他的手指顿住了 ——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苏梅的照片，照片上的苏梅笑得很开心，站在惠民便利店的门口，身后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身高和体型，和陈默描述的 “真正的师傅” 很像。
“陆队，你看这个。” 苏衍把照片递给陆沉，“照片上的穿雨衣男人，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师傅’。苏梅当时应该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所以才会把照片藏在笔记本里。”
陆沉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上的穿雨衣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寒意。这个男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我们把照片发给技术科，让他们用面部识别技术，看看能不能还原男人的脸。”
“好。” 苏衍点点头，“另外，我们再去惠民便利店和码头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下午两点，技术科传来消息：“陆队，苏博士，照片上的穿雨衣男人面部模糊，无法完全还原，但我们提取到了他的身高和体型数据，和三年前‘雨夜案’现场提取的脚印数据一致，而且，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圆形的胎记，和陈默描述的‘真正的师傅’特征一致！”
“圆形胎记？” 陆沉的眼睛亮了，“我们之前排查的嫌疑人里，有没有左手手腕有圆形胎记的？”
“没有。” 技术科的人说，“但我们在‘雨夜案’的旧档案里，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叫‘老鬼’，是码头的搬运工，三年前‘雨夜案’发生后就失踪了，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圆形的胎记！”
“老鬼？” 陆沉和苏衍对视一眼，“立刻查‘老鬼’的下落！他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师傅’！”
“收到，陆队！”
晚上六点，小赵传来消息：“陆队，我们查到‘老鬼’的下落了！他三年前失踪后，去了邻市的一个小镇，改名叫‘老王’，在镇上开了一家杂货店。我们已经派人去小镇了，随时可以抓捕！”
“好！我们马上过去！” 陆沉站起身，拿起外套，“苏衍，你跟我一起去，这个‘老鬼’很可能就是‘雨夜案’的真凶，我们不能放过他！”
“好。” 苏衍点点头，跟着陆沉走出办公室。
晚上八点，他们赶到邻市的小镇。小镇很安静，只有几家杂货店还开着门。“老鬼” 的杂货店就在小镇的中心，里面亮着灯。小赵带着队员已经包围了杂货店，只等陆沉和苏衍下令。
“行动！” 陆沉低声说。
队员们冲进去，杂货店的老板正坐在柜台后看电视，看到队员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左手手腕上，果然有一个圆形的胎记。
“老鬼，你被捕了！” 小赵拿出逮捕证，递给老板。
老板没有反抗，只是苦笑着说：“没想到，过了三年，你们还是找到了我。”
陆沉和苏衍走进杂货店，坐在老板对面。“你就是‘老鬼’？‘雨夜案’的真凶？” 陆沉问。
老板点点头，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是。苏梅、张婷、刘勇、赵敏、孙伟，都是我杀的。李伟和李建国，只是我的棋子，陈默，是我让李伟收的学徒。”
“为什么要杀他们？” 苏衍问，声音里带着愤怒，“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毒手？”
“因为他们都知道了我的秘密。” 老鬼的声音带着沙哑，“我是‘影子组织’的创始人，也是‘雨夜案’的策划者。苏梅发现了我走私文物的秘密，张婷知道了我非法处理工业废料的事，刘勇看到了我杀人，赵敏和孙伟想背叛我…… 他们一个个都该死，所以我只能杀了他们。”
“你为什么要创建‘影子组织’？为什么要走私文物和非法处理工业废料？” 陆沉追问。
“为了钱。” 老鬼笑了笑，“我以前是码头的搬运工，一辈子穷怕了。我想赚很多钱，想让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创建了‘影子组织’，开始走私文物和非法处理工业废料。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你们手里。”
陆沉拿出怀表，打开，看着陈峰的照片：“陈峰警官，也是你杀的？”
老鬼点点头：“是。他查到了‘影子组织’的秘密，想把我绳之以法，我只能杀了他，伪装成‘雨夜案’的受害者。”
听到这里，陆沉的拳头攥得发白，眼神里满是愤怒。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打老鬼一顿，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他要让老鬼受到法律的严惩。
“你现在坦白，还能从轻处理。” 苏衍说，“‘影子组织’还有哪些成员？你走私的文物在哪里？”
老鬼却摇了摇头：“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影子组织’的成员都被你们抓得差不多了，走私的文物，我早就转移到国外了。你们想抓我，想让我受到惩罚，随便你们。”
陆沉站起身，对小赵说：“把他带回局里，严加审讯！一定要让他说出走私文物的下落！”
“收到，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