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陆沉和苏衍带着小李，在老巷废品站附近的居民楼里走访。居民楼大多是老旧的砖房，墙壁上布满了涂鸦，楼道里堆着杂物。
他们先敲开了一楼王阿姨家的门。王阿姨是个退休工人，在这住了十几年，对附近的人很熟悉。
“你们说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我见过！” 王阿姨给他们倒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回忆，“大概一个月前，他经常在废品站附近转悠，有时候还会进废品站，每次都背着一个黑色的包，鬼鬼祟祟的。”
“他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比如穿雨衣的男人，或者和盛达地产、黑狐团伙有关的人？” 苏衍问。
王阿姨皱着眉，想了想：“好像见过他和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说话，就在废品站门口，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凶，像是在威胁他。还有一次，我看到他从废品站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刀上有血，吓得我赶紧关了门。”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陆沉和苏衍对视一眼，想到了赵天雄的秘书刘凯，或者 “影子组织” 的其他成员。“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身高、体型，或者脸上的疤痕？” 陆沉追问。
“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有点胖，走路的时候左腿有点跛。” 王阿姨说，“和你们之前问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不一样，他看起来更老一些，大概四十多岁。”
四十多岁，左腿跛 —— 是李建国？但李建国已经被关押在看守所，不可能出来。难道是 “影子组织” 的其他成员？
“王阿姨，你还知道其他关于那个戴鸭舌帽男人的事吗？比如他住在哪里，或者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名字、地方？” 苏衍继续问。
王阿姨摇摇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过有一次，我听到他打电话，提到了‘师傅’，还说‘一定会完成师傅的任务’，好像在说什么杀人的事。”
“师傅？” 陆沉的眼睛亮了，“他说的‘师傅’，很可能就是‘雨夜案’的凶手！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就是‘雨夜案’凶手的学徒，也是符号案的真凶！”
苏衍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他模仿‘雨夜案’的作案手法，在受害者身上刻符号，就是为了完成‘师傅’的任务，或者说，是为了向‘师傅’证明自己。”
走访完王阿姨家，他们又去了其他居民家，收集到的信息都差不多 —— 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很神秘，很少说话，经常在废品站附近活动，偶尔会和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接触。
中午十二点，他们回到局里，苏衍根据居民的证词，做了嫌疑人的侧写：“嫌疑人男性，25-30 岁，身高 175-180cm，体型偏瘦，右脚跛，可能有前科，性格孤僻，缺乏安全感，对‘师傅’（‘雨夜案’凶手）有很强的依赖性，从事与废品处理或维修相关的工作，因为经常在废品站活动，且熟悉附近的环境。”
“我们可以根据这个侧写，排查全市符合条件的人，尤其是有前科、右脚跛的年轻男性。” 陆沉拿出对讲机，“小赵，你带一组人，根据苏博士的侧写，排查市西区的废品处理厂和维修店，重点查有右脚跛特征的人。小李，你去看守所提审李伟和李建国，问问他们有没有收过学徒，或者认识符合侧写的人。”
“收到，陆队！”
下午两点，小李从看守所回来，脸色不太好：“陆队，李伟和李建国都不肯说。李伟说他根本没有学徒，李建国则说‘影子组织’里没有符合侧写的人，还嘲讽我们找不到真凶。”
“不肯说没关系。” 苏衍坐在旁边，翻着居民的证词，“我们还有其他线索。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四十多岁，左腿跛，很可能是‘影子组织’的残余成员，负责给嫌疑人传递指令。我们可以从这个男人入手，找到嫌疑人的踪迹。”
陆沉点点头，拿出监控录像：“我们再看看废品站附近的监控，有没有拍到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的车牌号或者其他特征。”
他们盯着监控录像看了一下午，终于在一个模糊的画面里，看到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号的最后三位是 “789”—— 这个车牌号，和赵天雄之前的专车车牌号一模一样！
“是赵天雄的人！” 陆沉的眼神变得冰冷，“赵天雄虽然被关押在看守所，但他的手下还在外面活动，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他的老部下，负责给嫌疑人传递指令，让他继续作案，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苏衍拿出赵天雄的手下名单，指着一个叫 “钱虎” 的人：“钱虎，45 岁，赵天雄的司机，左腿在三年前的一次车祸中受伤，走路跛，有故意伤害的前科。这个人和居民描述的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特征完全一致！”
“立刻查钱虎的下落！” 陆沉拿起对讲机，“他很可能知道嫌疑人的藏身之处，找到他，就能抓住嫌疑人！”
“收到，陆队！”
晚上七点，小赵传来消息：“陆队，钱虎在市南区的一个棋牌室里，我们已经派人包围了棋牌室，随时可以行动！”
“好！我们马上过去！” 陆沉站起身，拿起外套，“苏衍，你跟我一起去，钱虎很狡猾，可能需要你用心理战术突破他的防线。”
“好。” 苏衍点点头，跟着陆沉走出办公室。
晚上八点，市南区的棋牌室里灯火通明。钱虎坐在麻将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小赵带着队员冲进去，钱虎想跑，却被队员们按住，戴上了手铐。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只是打麻将！” 钱虎挣扎着，大喊。
陆沉和苏衍走进棋牌室，坐在钱虎对面。苏衍拿出钱虎的照片，放在他面前：“钱虎，你认识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吗？他是符号案的真凶，也是‘雨夜案’凶手的学徒。你每个月给匿名账户转钱，就是为了资助他，让他继续作案，对不对？”
钱虎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慌乱：“我…… 我不认识他，你们别冤枉我！”
“冤枉你？” 苏衍拿出监控录像，“这是你在废品站和他见面的画面，还有你开的车，车牌号是赵天雄的专车。赵天雄让你给嫌疑人传递指令，让他杀了林秀和老郑，混淆警方的视线，对不对？”
钱虎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苏衍继续说：“你现在坦白，我们可以对你从轻处理。如果你继续顽抗，不仅你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你的家人也会因为你而抬不起头。你想过你的孩子吗？他才五岁，难道你想让他从小就知道，他的爸爸是个杀人犯的帮凶？”
提到孩子，钱虎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说…… 我说…… 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叫陈默，是李伟的远房侄子，三年前李伟入狱后，他就跟着李建国，成了‘影子组织’的成员。李建国让他模仿‘雨夜案’的手法作案，杀了林秀和老郑，就是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让我们有时间销毁‘影子组织’的证据。陈默现在藏在市北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那里有‘影子组织’剩下的武器和文件。”
“废弃工厂的具体地址在哪里？” 陆沉追问。
钱虎报出了一个地址，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
陆沉站起身，对小赵说：“立刻带一组人去废弃工厂，抓捕陈默！我和苏衍去局里，等你们的消息！”
“收到，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