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方阿洛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林夏夏心中的那股郁气好似有了方向,当面确实自己的猜测后,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向上一勾,“我知道,你先起来。”
她拉着他坐在床沿上,“阿洛,跟我说说这段时间你是怎么过来的吧。”
阿洛随着她的力道,乖巧的坐好,经历过这么多,他变得不像以前那样灿烂,看着身旁的林夏夏,他微微一笑,“能再次看到族长真是太好了。”
看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林夏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阿洛真厉害,竟然能够坚持进入这冰墙。”
阿洛低下头,眼中落下大滴大滴的泪水,“对不起,族长,就算不是我,可也是我,我......我是他的转世,所以......呜呜呜......”
哭声里有浓浓的委屈,林夏夏微微叹出一口气,“阿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阿洛止住哭声:“那天我失去意识之后再醒来就在极北之地,我感觉到我背上驮着你,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是找个地方挖雪堡抵御风寒......”
“只是当时我刚刚挖了个雪坑就感觉到不对劲,所以我急忙挖了个地洞就把你埋进去......之后再醒来就在另外一处地方,然后我就寻找去找你的路,只是每次醒了都在不同的地方。”
“渐渐的我便知道了他的存在,渐渐的我开始和他争夺身体的主导权,渐渐的我能在身体里‘看’到他杀兽人......”
他双手紧拽,“族长,他杀了很多很多兽人,可是我控制不了他,因为后来我发现自己不再是他的对手,他在汲取我的魂魄之力。”
抬眸看向眼前的人,阿洛的语气里带着决绝,“族长,如果我真的被他......到时候你一定不要手软,我.......”
“阿洛,我相信你。”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我已经被他压制了,我能看到他每天做了什么,甚至是更过份的事情,他......他已经不满足我的魂魄了,他在汲取其他兽人的魂魄。”
这话一出,连着安静下来的青幽都从林夏夏的后背冒出来。
“真的?”林夏夏蹙眉问道。
阿洛点点头,“嗯,这么久相处以来,我也算了解一点,他是人族修士的魂魄,懂很多秘术,其中就有可以吸收他人魂魄的术法,所以他才能够一点点压制我,蚕食我。”
听到这里,林夏夏伸手一搭阿洛的肩膀,“我相信你,阿洛,你和他处在同一个身体里,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保全自己。”
林夏夏想到魂魄和记忆,于是对着阿洛认真说道:“我会让帮助你去压制他的,所以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信念,相信自己能够存在,相信......兽神。”
就算再怎么对兽神保持怀疑,可此时,林夏夏也只能利用兽神的名义去劝说和安慰阿洛,毕竟他生活在极北之外,那里的兽人对于兽神的信仰算是到达‘变态’的程度。
果然,阿洛一听兽神,他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信念,“兽神......”可下一瞬间,他的眼神暗淡下去,“没用了,兽神是不会原谅我的,尽管不是我,可他又是我。”
林夏夏一看,再次拍了拍阿洛的肩膀,语气坚定,“就当是为了我吧,阿洛,你一定要坚持住。”
说着无心听着有心,阿洛听到林夏夏话语,心中升起复杂的情绪,紧接着情绪转换成一个信念:为了族长,为了夏夏,她需要我,我一定要坚持。
眸中倒映着戴着面巾的林夏夏,阿洛的脑中投现的是当初林夏夏在黑豹部落遇见他时的笑脸,【族长......林......夏夏......】
就在这时,阿洛的脸上出现一丝挣扎,紧接着面色变得深沉,“呵,你命还挺长久。”
一声冷哼让林夏夏条件反射的伸手一个手刀。
“你......”话音未落,占据阿洛身体的夜月便翻着白眼晕倒在床上。
林夏夏搓了搓手指,面巾下的嘴角抽了抽,陡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一声:“那个......青幽,开始吧,封印一时也好的,至少给阿洛争取些时间。”
话音刚落,青幽便再次进入阿洛识海,他不仅下了一个封印,还给了阿洛一个功法,让他能够吞噬夜月魂魄壮大自己,以便能赢得并掌握自己身体的主导权。
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看了看天空的圆月,林夏夏往白晓晓的住处而去。
刚一进入房间就感觉到不对劲,她猛的后退往房间门的方向而去。
可已经迟了,一道白影从门后闪出,阻挡在门口,“姑姑,都已经这么晚了才回来,这是去了哪里?”
林夏夏听到声音后一僵,此时,她的后背正好抵到后面人的胸口处,她猛的转身。
哪只,一双修长的手猛的拍在她的肩膀处,固定住她的身形。
她虽然是炼元期,可白晓晓却只是个中级能力者,连兽丹都没有凝结出来的人,只是凑巧她与白晓晓的木属性有点相像。
感受肩膀上的重力,林夏夏保持身形,猜测对方来意。
白辰星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兽人,眉头微微一皱后便舒展开来,他嘴角一勾身形往前一探,脸就越过林夏夏的肩膀,轻轻开口:“这么晚了,姑姑这是去会哪个兽人了?”
林夏夏微微耸动肩膀,发现对方的手劲极大,如果自己硬撼,保不齐会被对方怀疑到自己力量的强大,与白晓晓那中级能力的悬殊。
于是,她反手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背上轻轻一拍,模仿白晓晓的语气冷冷开口:“辰星阿侄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白辰星感觉到手背冷不丁的被林夏夏一拍,瞬间缩回,连着身形也后退半步,看着对方往前走去,他一手摸着被拍的手背,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