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汐也补充道:“柳舵主,漕帮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天津卫的漕帮分舵夏日里会多派些人巡逻,帮着你们留意码头的动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药材、粮食短缺,随时可以联系他们。白莲教这边,我也会让各地分舵在夏日里多往北京、天津卫调些解暑的草药,互通有无,互相支援。你在外面辛苦,夏日里天热,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咱们会尽力帮你解决。”
柳轻鸿站起身,再次拱手行礼,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公子和夫人的关心与支持!属下定不辱使命,好好打理天津卫和北京的分舵,为公子和夫人分忧,为咱们新军和白莲教的大业出力!”
熊文灿看着柳轻鸿,满意地点了点头:“柳舵主有这份心就好。以后汇报情况不用每次都亲自跑一趟,夏日里赶路容易中暑,派可靠的弟兄送信过来就行,注意安全。另外,你在京城收集情报的时候,多留意一下那些朝中大臣的动向,如今新军攻陷北京城就在眼前,你们要时刻预防有人趁机焚毁北京城。”
柳轻鸿一一记下,又和众人聊了一些分舵的具体事务 —— 比如天津卫医馆夏日里的施药计划、北京分舵如何在流民中筛选可靠的成员,直到暮色渐浓,庭院里的石榴花被夕阳染成了深红色,他才起身告辞,带着众人的嘱托,消失在涿州城的夏夜之中。而会客厅内,我秦昭汐和熊文灿则继续商议着后续的计划,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一场关乎大明命运的风暴,正在这燥热的夏日里悄然酝酿。
经过会见柳轻鸿这一耽搁,我的困意也没有了,我正要查看粮草调拨情况,亲兵进来报告,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已经进驻保定,这家伙的速度也不慢啊,我前脚刚到,他后脚也到了,熊文灿笑道:“公子,你一句话就吓得李自成不敢称帝,如今新军要攻打北京城,他们当然要和我们争个主导权了,”秦昭汐面色严肃地道:“我们必须要召集全军将领议事,现在我们夹在官兵和李自成中间,要防止李自成在我们背后动刀,”熊文灿笑道:“秦夫人多虑了,李自成号称百万大军,实际能打的也就十万人,不足为虑,”我摇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做一些防范为好,召集众将议事吧,”
命令下达一个时辰,所有将领都赶到了议事厅,一眼看去,有秦烈、王朗、肖大柱、苏锦娘、惠登相、王国宁、一丈青、小秦王、革里眼、左金王,也有了猛将如云的感觉,现在新军最后的短板也补齐,真正可以傲视群雄,心中豪气顿盛,我看着诸将道:“诸位将军,李自成已经到达保定,和他们距离较近的队伍一定要保持警惕,加派岗哨,严密监视他们,虽然现在还没有和我们撕破脸,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苏锦娘道:“公子,李自成的队伍都是一些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我们新军还要防着他们,不如一个冲锋过去就灭了他们,”
熊文灿笑道:“苏将军,灭李自成兵出无名啊,灭他们容易,可灭了之后如何收场,我们新军是高举大义的旗帜,不能自毁长城,”革里眼道:“李自成的德行我们熟悉得很,公子放心,有我们放着他们,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大家小心为上,”正在这时,就见亲兵进来禀报:“报公子,闯军宋献策来访,”这个假道士怎么又来了,不过也不能不见,我大声道:“传!”
宋献策还是道士打扮,抱着佛尘,腰间挂着小铜铃,走起路来叮当响,“学生宋献策参见杨公子,”我心想,你怎么不自称贫道,不过这么正规的场合,说话也不能随便了,于是我道:“快给宋先生看座,闯王进来可好?”宋献策在我右下首的椅子上只坐了半个屁股,“闯王很好,听闻公子讨伐残明,闯王愿意追随公子的脚步,跟随公子共建共和,”一听这话,我心里也很意外:“闯王不想称帝了?”宋献策:“北有大同国,中原有公子全力推进共和,我们再一意孤行,怕会步了残明的后尘,”我大声道:“闯王果然深明大义,有我们两方推进共和,此事可成,”
宋献策见气氛很好就道:“我们闯王军队已经到达保定,新军刚好挡在我们前面,闯王派我询问公子,可否同意闯王军队一起攻打北京城,”我笑道:“北京城太大,有九个城门,让两个城门给你们攻打甚好。”宋献策闻听此言,躬身行礼:“学生代闯王谢过公子,”宋献策刚要告辞出去,我有赶忙说道:“等等,你回去告诉闯王,就说我们新军攻打北京城的都是正规部队,要是也像他那样拉一些流民充数,我们新军能有五百万人马,回去告诉他,和我们一起攻打北京城可以,但是要来一些像样的队伍,让流民们都去种地,别跟着乱糟糟的污染环境,”宋献策连连称是,同意他们一起攻打北京城,不管结果如何,表示新军愿意和他么分享战后果实,宋献策达成目的,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第二日,七月的涿州,骄阳似火,新军四十万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在热风里猎猎作响,甲胄碰撞声与操练呐喊声交织,震得空气都带着肃杀之气。衙门会客厅的青竹纱帘早已卷起重叠,铜盆里的冰块消融过半,水珠顺着盆沿滴落,在青砖地上晕开点点湿痕。杨公子刚与柳轻鸿谈完情报,正端着凉茶歇气,门外忽然传来亲卫压低的声音:“公子,营外捕获三名可疑之人,自称有要事求见,说是从北京连夜赶来的。”
熊文灿折扇一收,眼中精光一闪:“哦?李自成已到保定,京城人心惶惶,这时候来的,怕是嗅到风向了。” 秦昭汐指尖划过茶盏边缘,语气淡然却带着洞察:“首鼠两端之辈,想来是既怕李自成破城屠官,又不信崇祯能撑住,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颔首:“带进来,分开问话,别让他们串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