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杂记

山海云夕

首页 >> 时光杂记 >> 时光杂记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影视:我在三十而已做曹贼 镇北王府有个疯郡主 斗罗:我,先天魂力九千级! 皇兄个个不当人 陪葬夜,我让战神王爷起死回生 海贼从孤岛开始 清冷宿主甜诱撩!又被疯批盯上了 家族修仙:李氏仙族 暴富囤货,举报大伯一家被爆宠 共梦后,佛子他动凡心了 
时光杂记 山海云夕 - 时光杂记全文阅读 - 时光杂记txt下载 - 时光杂记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清末劫)我重生后变成隔壁痴女爱上了我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初遇

光绪三十四年,上海滩华洋杂处,新旧思潮激荡。《大公报》女记者苏桃小名阿桃,以笔为刃,专揭权贵黑幕;“沉渊侦探社”社长沈砚之善破奇案,手段狠辣却守心清明。时局动荡下,黑帮、洋商、清廷余孽勾结,以“福寿堂”为幌子贩卖鸦片,更暗中操控“影魔”传说惑乱人心——传言被影魔附身者会性情大变,残杀至亲。苏桃为查鸦片案潜入福寿堂,却与追查“影魔杀人案”的沈砚之狭路相逢。

暮春细雨打湿石库门青瓦,苏桃攥着匿名信躲进巷口,指尖被墨水染得发蓝。信里写着“福寿堂后院埋骨”,随信附的半枚玉佩,与三年前失踪的父亲遗物一模一样。她刚要翻墙,肩头忽然被铁钳般的手扣住,男人青布长衫沾着烟硝气,眼尾微挑时,眉峰处一道旧疤若隐若现:“苏记者这么爱闯祸?上次扒洋商货船的账册,可是差点把自己赔进巡捕房。”

“沈大侦探管得宽。”苏桃反手肘击,却被他侧身避开,腰间的钢笔尖擦过他袖口,在青布上划出一道浅痕。她认得这男人——上月她曝光纱厂童工案,正是他暗中递来关键账本,却在她登门道谢时,只隔着竹帘说了句“记者笔杆子比枪还利,当心招鬼”。

福寿堂后院飘来霉味,两人踩着腐叶拨开蛛网,忽见井沿刻着诡异符文,井底泛着暗红。沈砚之刚要掏手电筒,忽听头顶瓦片轻响,一道黑影掠过,怀里的苏桃忽然僵住——那黑影袖口露出的玉佩,竟与她手中半枚严丝合缝。“是……我爹的贴身小厮阿顺!”她压低声音,指尖却被沈砚之猛地按住,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不对劲,符文是茅山‘镇邪’款,井底血渍却像养邪物。”

话音未落,井中突然涌出黑雾,黑雾里裹着尖锐笑声,苏桃眼前闪过幻象:父亲被铁链锁在石柱上,小厮阿顺举刀刺向他心口——可阿顺的脸,竟渐渐变成沈砚之的模样。“别信幻觉!”沈砚之的声音混着金属碰撞声,他不知何时祭出黄铜袖剑,划破黑雾时,竟有黑血滴落地面,化作狰狞人脸。苏桃这才看清,黑雾里藏着无数细碎影子,每道影子都映着人内心的恐惧——正是传说中的“影魔”。

“影魔靠人心执念成型,你盯着我眉心!”沈砚之忽然扣住她后颈,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眉心有道淡金印记,在黑雾中泛着微光,像能驱散阴霾。苏桃心跳如鼓,分不清是因眼前危机,还是因他指尖触到她后颈皮肤时,那抹带着槐花味的体温。忽然,黑雾里传来小厮阿顺的惨叫,她转头望去,却见阿顺浑身缠满黑雾,正举刀朝他们冲来,刀刃上刻着“福寿堂”三字。

“他被魔阴花控制了!”沈砚之拽着她躲过刀锋,袖剑刺入阿顺肩头,却见伤口涌出黑色花汁——魔阴花,南洋邪物,以人血为肥,花开时能操控宿主心神。阿顺倒地前,忽然塞给苏桃一张油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沈砚之……福寿堂同伙”。

雨越下越大,苏桃捏着油纸后退半步,指尖被纸角划破。沈砚之眉心微蹙,却没解释,只扯下袖口布条替她包扎,指腹擦过她掌心细纹时,忽然低笑一声:“苏记者这双手,该握钢笔写民生,不是握匕首闯凶宅。”他语气轻佻,眼底却凝着认真,“三年前苏伯父追查鸦片案失踪,幕后主使不是我——但福寿堂的账册,今晚子时会在十六铺码头卸货,去不去?”

巷口路灯忽明忽暗,苏桃望着他被雨打湿的额发,想起父亲失踪前曾说“沉渊沈氏,可托生死”。她忽然将半枚玉佩塞给他,油纸藏进内衬,指尖划过他掌心老茧:“去,但丑话说在前头——若让我发现你骗我,下次笔尖就不是划袖口,是戳你心口。”

沈砚之望着她转身时扬起的裙角,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这半枚玉佩,正是当年他父亲替苏伯父挡刀时,被砍断的沈家祖传“沉渊佩”。黑雾中,他眼底闪过暗芒:影魔现世,魔阴花作祟,而福寿堂背后的“言魔”,怕是早就盯上了这位拿笔当枪的苏记者。

第一百六十二章:猜忌

十六铺码头的汽笛声刺破雨幕,苏桃混在搬运工里,鼻尖萦绕着咸湿水汽与鸦片膏的甜腻。沈砚之扮作漕帮伙计,青布衫换了玄色短打,腰间皮带上别着黄铜烟盒,开盖时“咔嗒”一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夜鹭。她盯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绳——那是方才在巷口,她随手扯下的发绳,说是“方便认人”,指尖却在递过去时,故意蹭过他掌心虎口的薄茧。

“盯着我看什么?”沈砚之忽然凑近,烟盒里弹出半张泛黄账册,上面用密语写着“戌时三刻,福寿堂三姨太接货”。他指尖敲了敲账册边缘,烟味混着雨气扑来,“苏记者发绳上的茉莉香太浓,当心暴露。”话虽这么说,他却在转身时,不动声色地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围巾——那是她父亲留下的藏青围巾,边缘绣着褪色的“桃”字。

戌时三刻,雕花画舫缓缓靠岸,三姨太踩着三寸金莲上岸,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晃出冷光。苏桃看见她袖口绣着曼陀罗花——正是魔阴花的变种纹样。她刚要跟上,手腕忽然被沈砚之拽进货箱后,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别冲动,画舫里有‘影魔阵’,进去就会被勾出心魔。”他指尖划过她掌心,那里还留着方才被纸角划破的伤口,“用你的血,在我掌心画‘破邪符’——茅山道士教我的法子,需至亲之人精血催动。”

至亲之人——苏桃指尖顿住,抬眼却撞见他眼底的复杂。雨珠从他发梢滴落,砸在她手背,她忽然想起小厮阿顺临死前的话,却还是咬破舌尖,在他掌心画下歪扭的符纹。血珠渗入他掌心老茧时,沈砚之忽然低笑一声,指尖捏住她下巴,拇指擦过她唇角血渍:“苏记者这符,比我小时候抓周画的还丑。”他语气轻佻,掌心却牢牢扣住她手腕,不让她退后半步。

画舫内传来瓷器碎裂声,三姨太的笑声里带着癫狂:“沈大侦探果然来了~当年你父亲替苏明远挡刀,现在你替苏桃送死,沈家父子倒是一脉相承的傻子!”舱门突然洞开,黑雾涌出,苏桃眼前再次浮现幻象:沈砚之穿着清廷官服,亲手将父亲推入地牢,而他胸口别着的,正是福寿堂的鎏金腰牌。“不是真的……”她踉跄后退,却被沈砚之揽住腰,他掌心的符纹发出微光,竟将黑雾逼退半尺。

“看见的未必是真,记住我现在说的话——”沈砚之低头盯着她,指尖重重按在她眉心,“三年前,你父亲查到福寿堂背后是‘言魔’操控,言魔能篡改人记忆,你看见的‘沈砚之背叛’,是它给你种的心魔。”他忽然扯开领口,锁骨下方有道狰狞刀疤,形状竟与父亲日记里画的“影魔爪痕”一模一样,“这是我替你父亲挡影魔时留的,当时你才十岁,躲在衣柜里,攥着半枚玉佩发抖——这些,你还记得吗?”

记忆如潮水涌来,苏桃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父亲抱着浑身是血的沈砚之冲进家门,她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见沈砚之嘴角流血,却仍笑着对父亲说“苏叔,桃桃别怕,我替她守着”。眼前的幻象渐渐模糊,她望着沈砚之眼中的诚恳,忽然伸手揪住他衣襟:“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让我误会你?”

“因为言魔还在盯着你——”沈砚之忽然将她扑倒在货箱后,上方飞过一枚淬毒银针,擦着她发梢钉进木板,“你的心魔是‘被信任之人背叛’,我若早认,只会让言魔有机可乘。”他指尖抚过她发顶,忽然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笔记本,正是父亲失踪前的调查手札,“昨晚在福寿堂井底,我替你抢回了这个——你看,第三页画着沈家与苏家的‘共生契’,我们两家,本该是彼此后背。”

货箱外传来巡捕的脚步声,苏桃捏着手札,忽然听见沈砚之在她耳边低语:“苏桃,当年你父亲说‘桃儿的笔,能写破天下黑’,现在我替他补上一句——我的刀,能劈开所有脏东西,只要你在我身后,就没人能拿你开刀。”他说这话时,指尖悄悄将那半枚玉佩塞进她掌心,玉质温润,竟与她的体温相融。

画舫突然起火,三姨太的尖叫混着黑雾消散,沈砚之拽着她跑向码头尽头,却在转角处撞见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她撑着油纸伞,眉心点着朱砂痣,看见沈砚之时,眼中闪过惊喜:“砚之,我从苏州寻你半月,竟在这里遇见你……这位是?”

苏桃望着女子腕间的沈家银镯,忽然想起手札里写的“沈家长女沈砚秋”,却见沈砚之眉心微蹙,挡在她身前时,语气冷了几分:“表姐怎会在此?这里危险,快回。”他掌心仍扣着苏桃的手腕,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脉搏,像在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月白旗袍女子盯着苏桃手中的手札,朱砂痣在雨夜中泛着诡异红光,忽然轻笑一声,油纸伞尖滴落的水珠,竟在地面凝成曼陀罗花形状:“原来你就是苏桃……你父亲当年欠我沈家一条命,现在你倒是懂得用‘美人计’套取情报?”她指尖划过伞骨,黑雾再次涌出,却在触及沈砚之掌心的符纹时,如遇烈火般消散。

沈砚之忽然将苏桃推到身后,袖剑出鞘时,刃身映出女子眼底的阴霾——那不是表姐沈砚秋,而是言魔附身的傀儡。“苏桃,记住别信她的话——”他话音未落,女子手中油纸伞突然化作利刃,朝他心口刺来,而苏桃眼中,竟再次看见幻象:沈砚之接住利刃,鲜血染红衣襟,却转头对她笑,唇形分明在说“别怕,我护着你”。

第一百六十三章:陷阱

《大公报》编辑部的油墨味混着晨光,苏桃趴在案头,盯着父亲手札上的“言魔”二字发怔。沈砚之昨夜在码头击退言魔傀儡后,留下半本福寿堂账册,说“账册里藏着鸦片转运路线,需用‘槐木火’烤才能显影”——而槐木,正是沈家祖传的破邪之物。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半枚玉佩,指尖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苏记者又在查福寿堂?”主编陈默之端着紫砂壶走来,镜片后目光温和,“昨晚十六铺码头失火,巡捕房说看见你和沉渊侦探社的沈砚之在一起……那人手段狠辣,你当心被他连累。”他袖口露出半截青衫,正是昨夜在码头见过的款式——苏桃忽然想起,三姨太遇刺前,曾喊过“陈先生救我”。

“陈主编放心,我心里有数。”苏桃笑着将账册塞进抽屉,指尖却在触到账本边缘时,忽然想起沈砚之的叮嘱:“若遇可疑之人,便在账本第一页画朵槐花——那是我们的暗号。”她抓起钢笔,刚在页角画了半朵花,窗外忽然传来报童叫卖声:“号外!沉渊侦探社接下洋商悬赏,要抓《大公报》泄密记者!”

油墨未干的报纸上,“沈砚之”三个字刺得她眼疼。配图里,他倚着洋商的汽车,指间夹着雪茄,嘴角勾着笑,竟与昨夜在码头替她挡刀的男人判若两人。“怎么会……”她指尖捏皱报纸,忽然想起月白旗袍女子的话,“你父亲当年欠我沈家一条命”——难道沈砚之接近她,真的是为了沈家的“旧债”?

午后暴雨突至,苏桃躲进报社暗室,用槐木火柴烤账册。泛黄纸张上渐渐浮现出密语:“申正三刻,城隍庙戏台,交接‘福寿’。”她刚要记下来,暗室门忽然被推开,沈砚之浑身湿透闯进来,青布衫贴在身上,勾勒出肩背线条,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他锁骨下方的刀疤上。

“你果然在这。”他甩了甩头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温热的桂花糖——她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洋商悬赏的事是圈套,我故意放的风声,为了引出言魔在巡捕房的内应。”他指尖划过她案头的报纸,忽然看见页角的半朵槐花,眼底笑意浓了几分,“苏记者这槐花,比昨晚的符画得像样多了。”

苏桃望着他掌心的老茧,想起报纸上他与洋商的合照,忽然将账册推过去:“解释清楚,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沈家当年的‘债’?言魔傀儡说我父亲欠沈家一条命,到底怎么回事?”她语气发颤,指尖却被他忽然握住,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潮湿的布料传来,带着雨后青草的气息。

“当年你父亲为了救我娘,替沈家挡了影魔的致命一击,自己却中了魔阴花毒。”沈砚之忽然扯开她围巾,露出后颈处淡粉色的胎记——形状竟与他掌心的茧子吻合,“沈家与苏家,百年前便定下‘桃砚共生’的契约,胎记相印者,生死与共。你后颈的‘桃印’,我掌心的‘砚纹’,便是证明。”他指尖轻轻划过她胎记,触感像羽毛般轻柔,“三年前你父亲追查福寿堂,发现幕后黑手是言魔,而言魔,正是当年害我娘的凶手。”

暗室里只剩雨声,苏桃望着他眼中的诚恳,忽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碎语:“桃儿后颈的胎记,是沈家小子的‘心印’,若有一日我不在,他必护你周全。”她忽然抓住他手腕,果然看见他掌心有淡色纹路,形如古砚,与她胎记边缘的弧度严丝合缝。“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声音发闷,鼻尖却嗅到他身上的沉木香——不是洋商身上的雪茄味,是昨夜在码头,替她挡雨时的清苦味道。

“怕你不信,更怕言魔趁机篡改你的记忆。”沈砚之忽然从怀里掏出枚银锁,锁面上刻着“桃砚永固”,正是她小时候戴过的百家锁,“你十岁那年,我抱过你一次,你攥着这把锁不肯松手,说‘哥哥的手暖,桃桃不怕’。”他指尖划过锁面,嘴角勾起温柔的笑,与报纸上的冷硬判若两人,“后来你父亲失踪,我找了你三年,直到看见你在《大公报》发的第一篇文章——‘以笔为刃,斩尽人间恶’,就知道,我的小桃儿,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大记者了。”

苏桃忽然想起模糊的童年记忆:穿青布衫的少年蹲在她面前,替她系好围巾,说“桃桃别怕,我是沈哥哥,以后我保护你”。她指尖抚过银锁,忽然抬头,却撞见他凝视她的目光——深沉如夜,却映着她的倒影,像把她当作世间唯一的光。

暗室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沈砚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袖剑出鞘时,却见陈默之举着煤油灯站在门口,镜片后目光复杂:“苏桃,跟我走一趟吧——福寿堂的人,点名要你‘道歉’。”他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衣的壮汉,袖口绣着曼陀罗花,正是昨夜在码头见过的魔阴花标记。

“陈主编,原来你才是福寿堂的‘笔杆子’。”沈砚之冷笑一声,袖剑抵住陈默之咽喉,“替言魔写伪证,篡改报纸版面,亏得苏记者还当你是师长。”他指尖一动,陈默之袖口的曼陀罗花突然枯萎,露出底下的影魔纹身——果然是被言魔操控的傀儡。

陈默之忽然癫狂地大笑,从怀中掏出封信:“苏桃,你以为沈砚之真的为你好?看看吧,这是他父亲当年写给言魔的‘投名状’,说要拿你苏家的血,换沈家的平安!”信纸在煤油灯下展开,字迹却在沈砚之的槐木火光照耀下,渐渐变成“陷阱”二字——竟是言魔用幻术伪造的伪证。

苏桃望着陈默之眼中的黑雾,忽然想起沈砚之的话:“言魔擅长用文字蛊惑人心,看见的字未必是真,要看写字的人的心。”她忽然握住沈砚之的手,将他掌心按在自己胎记上,淡金印记与砚纹相触时,陈默之手中的伪证轰然燃烧,化作灰烬。“我信他。”她望着沈砚之,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就像他信我,敢把后背交给我一样。”

壮汉们冲上来的瞬间,沈砚之忽然将苏桃推到暗室角落,袖剑与对方短刀相撞,火星溅在她围巾上,烧出个小窟窿。她看见他后背被划开道口子,鲜血浸透青布衫,却仍回头对她笑,唇形在说“别怕”。忽然,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桃儿,若遇沉渊沈氏,便将心交给他——他若负你,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而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共生契”,从来不是枷锁,是跨越生死的信任——就像他掌心的砚纹,与她后颈的桃印,天生就该严丝合缝,天生就该彼此守护。

第一百六十四章:影魔现形

申正三刻,城隍庙戏台的梆子声敲得人心慌。苏桃攥着沈砚之给的槐木符,混在看戏人群里,鼻尖萦绕着香火味与劣质脂粉气。台上唱着《钟馗捉鬼》,钟馗的鬼脸面具被油彩涂得狰狞,却不及台下穿马褂的男人眼底阴鸷——那是福寿堂二当家,袖口绣着的曼陀罗花,比昨夜三姨太的更鲜艳。

“苏记者好雅兴,竟有闲心听戏?”二当家摇着折扇走来,扇面上画着枯骨牡丹,“你父亲当年也爱听这出,可惜他没福气,只能在地下听鬼唱戏。”他指尖划过她围巾上的焦痕,语气里带着恶意的调侃,“听说你和沉渊侦探社的小沈走得近?那小子表面正经,骨子里可是沾过血的——当年他爹替你爹挡刀,血流了半间屋子,啧啧,场面可惨了。”

苏桃强压下反胃感,想起沈砚之锁骨下的刀疤——那是替父亲挡影魔留下的,而二当家口中的“惨”,怕正是言魔刻意散播的谣言。她忽然看见戏台角落的沈砚之,他扮作卖糖画的摊主,指尖捏着糖勺,却在看见她时,悄悄在石板上画了朵槐花——是“小心陷阱”的暗号。

梆子声忽然变调,台上钟馗面具裂开,露出底下小厮阿顺的脸——他竟没死,脸上缠着绷带,眼中泛着黑雾。“苏桃!”他忽然嘶吼着冲过来,手中匕首对准她心口,“你爹害死我全家,我要你偿命!”人群尖叫着散开,苏桃却在匕首刺来的瞬间,被沈砚之拽进怀里,他转身替她挡住刀锋,却在低头时,对她眨了眨眼——袖剑早已藏在袖口,刀锋触到的,不过是他特制的铁皮护心镜。

“阿顺,你被言魔骗了!”苏桃趁机掏出父亲手札,翻到画着阿顺全家的那页,“你爹当年是替我父亲送情报,被福寿堂灭口,真正的凶手是言魔!”她指尖划过纸上的曼陀罗花标记,忽然想起沈砚之教她的“破邪法”——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标记上。血珠渗入纸张时,阿顺眼中的黑雾竟退去几分,露出迷茫神色。

二当家见状,忽然敲响戏台边的铜锣,锣声里混着尖锐哨音,竟是在召唤影魔。戏台顶的瓦片纷纷震动,黑雾从房梁渗出,凝成巨大影子——那影子有三个头,分别是苏桃父亲、沈砚之,还有个陌生男人的脸,正是手札里画的“言魔本体”。“苏桃,你看看你信任的人——”影魔的声音混着三个人的语调,震得她耳膜生疼,“沈砚之的父亲,当年收了福寿堂的鸦片红利;你父亲,为了查案害死阿顺全家;而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让你们这些‘正义之士’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幻象再次袭来,苏桃看见沈砚之穿着福寿堂的华服,亲手将父亲的调查手札扔进火里,而他转头对她笑时,嘴角沾着血渍——那是她的血。“不是真的……”她踉跄后退,却被沈砚之牢牢抱住,他掌心的砚纹贴着她后颈的桃印,淡金光芒渐渐驱散黑雾:“记住,影魔只能放大你的恐惧,却改不了事实——你父亲的手札在你手里,我的刀,也只会为你出鞘。”

他忽然掏出半枚玉佩,与她手中的合为一体,玉佩中央浮现出“沉渊”二字,正是沈家祖训“沉心守道,渊清玉絜”。影魔发出不甘的嘶吼,三个头颅忽然化作无数细碎影子,钻进看戏人群里——被附身者纷纷红眼,举着身边物件朝他们冲来。

“保护百姓!”沈砚之将槐木符塞进她手里,袖剑划出弧线,每道剑光都带着淡金光芒,竟能净化被附身者体内的黑雾。苏桃握紧钢笔,笔尖蘸着自己的血,在戏台上写下“破”字——父亲曾说“墨血为刃,可斩心魔”,此刻笔尖划过之处,黑雾竟如遇明火般消散。

二当家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沈砚之拽住后领,袖剑抵住他咽喉:“说,言魔藏在哪?还有,苏明远的下落,你知道多少?”他语气冰冷,却在看见苏桃被黑雾呛得咳嗽时,指尖无意识地松了松,生怕吓到她。

二当家忽然诡异地笑了,嘴角涌出黑色花汁——竟是服了魔阴花毒自尽。他倒地前,指了指戏台中央的机关,便化作一滩黑水。沈砚之刚要去查,忽听苏桃惊呼一声,转头看见她被影魔的残魂缠住,幻象里,她父亲正哭着对她说“桃儿别信沈砚之,他全家都是骗子”。

“苏桃!看着我!”沈砚之立刻冲过去,抱住她时,忽然想起小时候哄她的法子——指尖刮过她掌心痒处,“小桃儿最怕痒,一痒就顾不上哭了。”果然,苏桃被他指尖逗得轻笑,幻象瞬间破碎,影魔残魂在笑声中化作星光消散。

戏台机关打开,露出底下密室,密室墙上贴着无数照片——有苏桃在报社写稿的样子,有沈砚之在侦探社擦刀的样子,还有父亲失踪前最后一次见她的场景。照片下方用红笔写着“桃砚共生,必除之”,落款是“言魔·陈默之”——原来主编陈默之,竟是言魔附身的本体。

“原来他一直在监视我们。”苏桃捏着父亲的照片,指尖发抖,忽然感到沈砚之的手覆在她肩上,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转头望去,却见他眉心的淡金印记比任何时候都亮,映着密室里的烛火,竟像给她的世界镀了层光。

“别怕,言魔的爪牙已经断了,接下来——”沈砚之忽然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该轮到我们去会会言魔了,不过在此之前……苏记者能不能先告诉我,刚才被我挠掌心时笑出声,算不算‘美人计’?”

苏桃脸一热,猛地推开他,却不小心撞进他怀里,闻见他身上混着血味的槐花香——那是属于沈砚之的味道,让她心慌,却又忍不住想靠近。戏台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瓦缝照进来,在他发梢镀了层银边,而他眼中映着她的倒影,比任何星光都璀璨。

第一百六十五章:魔阴花海

苏州城西的义庄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苏桃攥着沈砚之给的地图,指尖被露水打湿。昨夜在城隍庙密室,他们发现言魔的老巢在苏州旧宅,而宅子里种满魔阴花——那种用人心执念浇灌的邪物,花开时会让人看见“最渴望的虚妄”。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槐木符,忽然想起沈砚之临走前说的话:“到了义庄,紧跟我,别碰任何花草,更别信看见的人——哪怕是你父亲。”

青石板路长满青苔,义庄门楣上的“奠”字掉了半边,露出底下的“言”字——竟与“言魔”的“言”同音。沈砚之穿着藏青长衫,腰间别着黄铜烟盒,却在看见她踩中青苔时,忽然伸手搀住她胳膊,指尖在她袖口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新约定的暗号,“小心前方有诈”。

前院果然种满魔阴花,花瓣呈诡异的血红色,花蕊中央竟嵌着人眼状的纹路。苏桃刚要开口,忽听西厢房传来咳嗽声——那声音,竟像极了父亲。她猛地转身,却被沈砚之拽进怀里,男人掌心捂住她嘴,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边:“是幻象,魔阴花靠‘思念’骗人,你父亲的气息,我比你熟。”

他指尖划过她后颈的桃印,淡金光芒化作光罩,将两人护在中央。西厢房的门“吱呀”打开,穿长衫的男人扶着门框走来,鬓角斑白,正是苏桃日思夜想的父亲苏明远。“桃儿……”父亲张开双臂,眼中带着愧疚,“爹对不起你,当年不该留你一个人……”

苏桃鼻尖发酸,指尖却被沈砚之悄悄捏住,他掌心的砚纹与她相触,让她瞬间清醒——父亲失踪时才四十岁,而眼前的男人鬓角全白,分明是魔阴花根据她“希望父亲活着”的执念变的。“你不是我爹。”她握紧钢笔,笔尖蘸着槐木火烤过的墨水,“我爹说过,魔阴花变的人,指尖没有半月牙——你没有。”

“不愧是苏明远的女儿,够聪明。”幻象褪去,露出言魔本体——竟是失踪的表姐沈砚秋,她穿着红色嫁衣,眉心朱砂痣红得滴血,腕间的沈家银镯刻着魔阴花纹路,“当年你父亲害死我娘,现在我用魔阴花让你们父女‘重逢’,也算‘仁至义尽’。”

沈砚之瞳孔骤缩,袖剑出鞘时,刃身竟在发抖——那是他从小敬重的表姐,当年还曾教他写毛笔字。“表姐,你被言魔附身了!”他强迫自己冷静,袖剑却始终对着地面,“当年舅妈去世,是因为中了影魔的毒,不是苏叔的错!”

“错?”沈砚秋忽然癫狂地笑,魔阴花在她身后疯狂生长,花瓣缠住她手臂,竟将她皮肤染成红色,“你爹为了救苏明远,被影魔抓瞎双眼;我娘为了替他找解药,误食魔阴花而死——这一切,都是苏家欠沈家的!”她指尖划过银镯,黑雾涌出,竟凝成当年舅妈临终的场景:“砚之,别恨你苏叔……是娘自己没看清,魔阴花的毒……无药可解……”

幻象太过真实,沈砚之握剑的手忽然发抖,苏桃看见他眼底的痛苦,忽然握住他手腕,将自己的掌心贴上去——她后颈的桃印与他掌心砚纹相触,淡金光芒化作纽带,竟将缠绕沈砚秋的魔阴花藤蔓烧出缺口。“沈砚之,你说过‘看见的未必是真’——”她盯着他,眼中映着他的倒影,“当年舅妈去世,父亲手札里写着‘沈夫人误食的魔阴花,是福寿堂故意放在解药旁的’,真正的凶手,是言魔!”

沈砚秋闻言,忽然愣住,魔阴花藤蔓在她指尖萎缩,露出底下的正常皮肤——原来她一直被言魔灌输“苏家欠沈家”的执念,却不知真相早已被篡改。“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踉跄后退,撞在魔阴花树上,花瓣纷纷落下,竟在地面拼成“言魔操控”的字样。

言魔的怒吼声从花树深处传来,无数藤蔓卷起沈砚秋,朝后院的古井拖去。沈砚之立刻追上去,袖剑斩断藤蔓时,苏桃看见他指尖在流血——是故意用精血催动槐木剑,只为救表姐。“砚之,小心井里!”她想起城隍庙密室的图纸,井底下正是言魔的老巢,藏着能操控记忆的“忘川石”。

井底密室布满符文,中央石台上躺着具女尸,正是沈砚秋的生母。她眉心嵌着忘川石,周围摆着无数小瓶子,瓶里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正是言魔用来篡改记忆的“惑心液”。沈砚秋被藤蔓绑在石柱上,看见母亲尸体时,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娘……娘你怎么在这里……”

“她当然在这里——”言魔的声音从忘川石传来,化作陈默之的模样,“当年沈夫人发现我的秘密,我便用惑心液让她误食魔阴花,再让你看见‘苏明远害死她’的幻象——多简单,只要篡改记忆,就能让你们沈家与苏家反目。”他指尖划过忘川石,沈砚之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虚假记忆:父亲跪在言魔面前,接过鸦片账本……

“住口!”苏桃举起钢笔,笔尖对准忘川石,“你以为靠篡改记忆就能挑拨我们?沈砚之掌心的砚纹,我后颈的桃印,天生就是破除你幻术的钥匙!”她忽然想起沈砚之教她的“共生破邪法”,抓住他的手,将两人相触的掌心按在忘川石上——淡金光芒与血色交融,竟让石头浮现出真正的记忆:舅妈临终前,将沈家银镯塞给苏明远,说“替我护着砚之,他太小,不懂人心险恶……”

沈砚秋望着真实记忆,忽然泣不成声,魔阴花藤蔓在她身边彻底枯萎,露出被言魔操控的三年时光——原来她一直活在谎言里,错把仇人当亲人,把亲人当仇人。沈砚之走到她身边,解下自己的围巾替她披上——那是苏桃借给他的藏青围巾,边缘绣着“桃”字,“表姐,对不起,当年没保护好你……”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沈砚秋攥着围巾,忽然看见苏桃后颈的胎记,“原来‘桃砚共生’是真的……娘当年说,沈家与苏家,本就是彼此的‘心魂守护’……”她忽然掏出枚钥匙,塞给沈砚之,“井底暗格里,有言魔的‘罪证账本’,还有苏伯父的日记……他当年,把真相都记下来了……”

言魔见势不妙,竟操控忘川石自爆,沈砚之立刻将苏桃和表姐护在身下,井壁碎石落下,他后背被划开无数口子,却仍死死护住怀里的人。苏桃看见他嘴角流血,却仍对她笑,唇形在说“没事”——就像小时候,他替她挡住掉落的花盆,也是这样的笑,让她知道,只要有沈砚之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暗格里的账本和日记被槐木火照亮,苏桃翻开父亲的日记,终于看见最后一页:“桃儿,若你看见这本日记,说明沉渊沈氏已替我护着你——沈家与苏家的血,从来都是交融的,就像‘桃’与‘砚’,缺一不可。言魔的弱点,在忘川石的‘真心之血’,唯有‘共生契’者的血,能彻底消灭它……”

第一百六十六章:抉择

沈家老宅的青瓦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苏桃握着父亲的日记,指尖触到纸页间夹着的槐花干——那是沈砚之小时候送她的,说“槐花晒干了,能存一辈子”。沈砚秋带着伤回了苏州,临走前说“老宅地下室有沈家祖传的‘沉渊剑’,能斩言魔”,而沈砚之此刻正蹲在她面前,替她系好鞋带,指尖划过她脚踝时,忽然轻笑一声:“苏记者跑了一天,鞋带都松了,要是摔了,我可舍不得。”

他语气轻佻,眼底却凝着心疼——她后颈的胎记因接触魔阴花,泛起淡淡的红,像朵要开的小桃花。“别贫了,快找沉渊剑。”苏桃别过脸,却忍不住盯着他发顶的旋儿——小时候她总爱摸那里,觉得旋儿长得好看的人,心也一定好。

地下室弥漫着沉木香,墙上挂着沈家历代祖先的画像,其中一幅年轻男子画像,竟与沈砚之有七分相似,腰间别着的,正是沉渊剑。剑鞘上刻着“沉心守道,渊清玉絜”,剑柄处嵌着半枚玉佩——与苏桃手中的合为一体时,竟发出淡金光芒。

“这是沈家与苏家的‘共生剑’,需两人精血共祭才能出鞘。”沈砚之掏出袖剑,划破自己掌心,鲜血滴在剑柄上,“小时候我爹说,‘桃砚共生’的剑,只有真心相护的人才能用——苏桃,你敢把血给我吗?”他抬头望着她,眼中映着剑鞘上的光,像在等一个答案。

苏桃忽然想起这一世的种种:他在码头替她挡刀,在暗室替她烤账册,在义庄替她辨幻象——原来从十岁那年起,他就一直在护着她,而她却曾怀疑过他。“有什么不敢的。”她接过袖剑,指尖在掌心划开道小口,鲜血与他的交融,竟让沉渊剑发出清越鸣响,剑鞘自动脱落,露出寒光凛凛的剑身,刃身上刻着“桃砚”二字,正是两人的名字。

老宅外忽然传来异响,沈砚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却见穿着月白旗袍的女子走进来——不是沈砚秋,而是言魔新附的傀儡,眉心朱砂痣红得滴血,手里攥着张泛黄照片:“沈砚之,你看看这是谁——”照片上,年轻的沈砚之抱着个穿粉裙的小女孩,正是苏桃十岁那年,“当年你说‘桃桃是我妹妹,我要护着她’,现在怎么忍心让她涉险?”

幻象再次袭来,苏桃看见沈砚之穿着福寿堂华服,亲手将沉渊剑刺向她心口,而他眼中带着愧疚:“桃桃,对不起,沈家欠言魔的债,只能用你的血来还。”她猛地摇头,却被沈砚之捧住脸,男人掌心的血渍蹭到她脸上,却让她看清他眼底的坚定:“别信她,我沈砚之这辈子,只欠你苏桃的——欠你十年的陪伴,欠你三年的寻找,欠你无数次没说出口的‘我护着你’。”

他忽然低头,额头抵住她的,沉木香混着血腥气涌来,却让她安心:“当年在巷口第一次见你,你攥着匿名信跑得气喘吁吁,围巾歪在脖子上,像只炸毛的小兽——我就知道,我的小桃儿,终于长成能和我并肩的人了。”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伤口,鲜血渗进沉渊剑的“桃”字,竟让剑身泛起红光,“现在,该让言魔知道,什么叫‘桃砚共生,百邪不侵’了。”

言魔傀儡发出尖锐笑声,指尖弹出魔阴花毒针,却被沉渊剑轻松斩断。沈砚之挥剑时,袖口露出她送的红绳——虽已被血染红,却仍牢牢系在他手腕上。苏桃忽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共生契的精髓,不是生死与共,是无论何时,都愿意把后背交给对方。”她握紧剑柄,与他同时挥剑,双剑合璧时,竟在老宅上空凝成“桃砚”二字的光印,将言魔的黑雾逼出傀儡体外。

黑雾化作陈默之的模样,却在看见沉渊剑时,露出恐惧之色:“不可能……共生剑百年未现,你们怎么可能催动?”他忽然指向苏桃,眼中闪过阴鸷,“沈砚之,你别忘了,她父亲当年害死你舅妈,她身上流着‘罪人的血’——你护着她,就是背叛沈家!”

“沈家祖训,从来不是记仇,是守心。”沈砚之剑尖抵住言魔眉心,指尖却握住苏桃的手,“苏桃的血,是能破邪的真心之血;我的血,是能守道的沉渊之血——我们的血交融,才是破解你阴谋的钥匙。”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苏伯父教他写字,说“砚之,桃儿性子倔,你以后多让着她,别让她哭”——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让着”,不是迁就,是并肩而立,是把她的倔强,当作最珍贵的锋芒。

言魔发出不甘的嘶吼,黑雾渐渐消散,临走前留下诅咒:“就算你们破了我的幻术,还有‘噬心劫’等着你们——沈砚之,你体内的影魔残毒,若不用苏桃的血压制,不出三日,必成魔!”话音未落,沈砚之忽然单膝跪地,嘴角涌出黑血——正是影魔残毒发作,他却仍强撑着笑,抬头对她道:“苏桃,别怕……我撑得住……”

苏桃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共生血誓”——以彼此精血为引,可压制邪毒。她立刻划破掌心,将血喂进他嘴里,沉渊剑的光芒同时涌入他体内,竟让他眉心的淡金印记变得格外明亮。“不准死。”她盯着他,眼中泛起泪光,“你说过要陪我在荒渊界种满槐树,这一世,你说过要护着我写完所有真相——我不准你说话不算话!”

沈砚之望着她眼底的水光,忽然伸手替她擦去泪珠,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砚”字:“好,我不死……只要你在,我就死不了。”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写稿,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报社窗户,在她发梢镀了层光——那时他就想,这个拿笔当枪的姑娘,总有一天会照亮他的世界,而他,有幸成为她身边的持剑人。

老宅外的槐树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沈砚之靠着她坐下,闻着她发间的茉莉香——比任何解药都有效。他忽然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糖,塞进她手里:“甜吗?”苏桃咬了一口,甜味混着血腥气,却比任何时候都暖:“甜,比你说的情话还甜。”

他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她后颈的胎记:“那以后天天给你买——不过先说好,苏记者写稿时,得让我坐在旁边擦刀,不然总担心你闯祸。”暮色中,两人相握的手背上,“桃”与“砚”的淡金印记渐渐融合,化作朵盛开的槐花——那是共生契的真正显化,也是他们彼此交付真心的证明。

第一百六十七章:噬心

巡捕房地牢的潮气渗进骨头,苏桃攥着沉渊剑,盯着铁栏杆外的沈砚之——他被铁链锁在石柱上,眉心淡金印记微弱,嘴角仍有黑血渗出。言魔虽灭,可影魔残毒却因噬心劫发作,让他时而清醒,时而癫狂。“砚之,吃点这个——”她掏出槐木烤过的药丸,却被他别过脸,猩红的眼底闪过挣扎:“别过来……毒发时我控制不住……”

“我不怕。”苏桃强行掰开他的嘴,将药丸塞进去,指尖触到他滚烫的唇,“共生契的血誓说过,生死与共,你以为躲着我,就能让我安心?”她忽然想起昨夜他癫狂时,明明推开她,却又在她走远后,低声喊“阿桃别走”——那时她才明白,所谓“噬心劫”,不是身体的痛,是怕伤害她的恐惧。

地牢铁门忽然被推开,穿西装的洋商走过来,指尖转着怀表:“沈大侦探,听说你中了影魔毒?我有解药,只要你替我杀了苏桃——她曝光我的鸦片生意,害我损失惨重。”他身后跟着巡捕房总长,袖口绣着曼陀罗花残印——竟是言魔漏网之鱼。

沈砚之闻言,忽然冷笑一声,铁链被他挣得哗哗响,猩红眼底闪过狠厉:“想动她?先过我这关。”他忽然拽紧铁链,借势撞向洋商,却在触及对方咽喉时,因毒发而踉跄后退。苏桃趁机挥剑砍断铁链,却被沈砚之忽然抱住,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带着几分痴狂:“桃桃,离我远点……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伤了你……”

“伤就伤了,我认了。”苏桃反手抱住他,指尖划过他后背的伤口,“你替我挡了无数次刀,我替你挨次伤算什么?”她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真心比任何解药都强”,于是咬破舌尖,将血渡进他嘴里——淡金光芒再次亮起,竟让他眼底的猩红退去几分。

洋商见状,忽然掏出枪对准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反正影魔毒发的沈砚之,本就是个怪物,杀了你们,正好给我的鸦片生意立威!”枪声响起的瞬间,沈砚之忽然转身替她挡住子弹,却在触到枪口时,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子弹竟被他体内的沉渊剑光芒弹开,化作火星坠落。

“忘了告诉你,共生契者,百邪不侵。”沈砚之袖剑出鞘,刃身映着洋商惊恐的脸,“而你——”他忽然拽过苏桃,让她躲在自己身后,“敢用枪指她,就该知道,沈砚之的逆鳞,碰不得。”袖剑划过洋商手腕,鸦片账本掉在地上,而巡捕房总长早已趁乱逃走,留下句“影魔不会放过你们”的嘶吼。

地牢外传来巡捕的脚步声,沈砚之忽然抱起苏桃,从通风口钻了出去——他虽毒发,却仍记得她怕黑,指尖始终护着她的头,不让她碰到石壁。“砚之,你的伤……”苏桃摸着他胸前的血迹,忽然想起他曾说“痛习惯了,别担心”,鼻尖忽然发酸,“以后别总替我挡伤,我也能保护你。”

“好,以后我们互相保护。”沈砚之低头望着她,月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银边,“比如现在——”他忽然在她耳边低语,“苏记者能不能别攥着我的衣角?我怕自己忍不住,想吻你。”

苏桃脸瞬间爆红,刚要松手,却被他握住指尖,男人掌心的老茧擦过她掌心细纹,带着让人发烫的温度。通风口外是片槐树林,他忽然停下脚步,借着月光,指尖划过她眉心:“桃桃,你知道吗?你写稿时咬笔尖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偷喝我茶的小兽——明明苦,却偏要装出喜欢的样子。”

“谁装了……”苏桃别过脸,却被他扳过下巴,鼻尖几乎相触,“沈砚之,你现在毒发,别乱……”话未说完,便被他堵住了嘴——带着血腥味的吻,却比桂花糖更甜,他指尖扣住她后颈的胎记,淡金光芒在两人相触处流转,竟让周围的槐树叶发出微光,像在见证这场迟来的告白。

“阿桃,我喜欢你——”沈砚之抵着她额头,喘息声混着槐花香,“从十岁那年看见你躲在衣柜里,攥着半枚玉佩发抖时就喜欢——喜欢你的倔强,喜欢你的勇敢,喜欢你拿笔写真相时,眼里闪着的光。”他忽然想起无数个暗中观察她的日夜:她在报社熬夜写稿,她在案发现场蹲点,她在街头给流浪儿分桂花糖——每一个瞬间,都让他觉得,这个姑娘,是上天给他的“心魂归属”。

苏桃望着他眼中的认真,忽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桃儿,若遇沈砚之,便嫁了吧——他虽话少,却把心都藏在行动里。”她忽然笑了,指尖勾住他脖子,主动贴上他的唇——这次的吻,带着少女的青涩,却比任何誓言都更坚定,像在说“我也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

槐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巡捕的喊声,沈砚之忽然抱起她,朝槐树深处跑去,怀里的人笑着搂住他脖子,发间的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沉木香,竟让周围的魔阴花幼苗纷纷枯萎——原来真心的力量,比任何邪物都强大,而他们的爱,本就是破除一切诅咒的“共生密钥”。

第一百六十八章:国仇家恨

黄浦江的汽笛声在清晨响起,苏桃攥着最新的调查账册,指尖被墨水染得发蓝。沈砚之靠在船头,望着她皱眉改稿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总说“改稿如改命”,却不知在他眼里,她认真的样子,比任何风景都好看。

“别看了,再看眼睛该疼了。”他递过温热的桂花糖,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茧子——那是握笔多年留下的,“等这次捣毁鸦片货船,带你去吃小笼包,上次看你盯着别人的包子咽口水,馋猫。”

苏桃脸一热,接过糖塞进他嘴里:“就你话多。”话音未落,货船突然剧烈震动,甲板下传来枪响——是福寿堂残党埋伏。沈砚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袖剑出鞘时,却见船舱里走出个穿军装的男人,腰间别着沈家旧佩,眉心有道与他相似的疤:“沉渊沈氏,果然在这。”

“你是……”沈砚之瞳孔骤缩,那玉佩,正是当年父亲送给救命恩人的,“当年救我爹的陈叔?”男人冷笑一声,指尖划过佩玉:“沈砚之,你爹当年欠我一条命,现在该你还了——替我杀了苏桃,我便告诉你,苏明远的下落。”

苏桃闻言,浑身一震,攥着账册的手忽然发抖——父亲的下落,是她三年来的执念。沈砚之回头望她,看见她眼底的期待与恐惧,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安”字:“别信他,当年陈叔已在码头事故中去世,你看他袖口——”她这才发现,男人袖口绣着曼陀罗花,正是福寿堂标志,“是言魔残党,用幻术变的。”

“聪明。”幻象褪去,露出个戴面具的男人,“不过苏明远确实没死——他被我们关在‘魔阴花窟’,每天用精血浇灌花树,现在嘛……怕是只剩半条命了。”他忽然抛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父亲的袖口碎片,染着新鲜血迹。

苏桃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被沈砚之牢牢抱住,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桃,冷静——若父亲还活着,他一定不想看见你乱了分寸。”他忽然掏出沉渊剑,剑刃在阳光下泛着淡金光芒,“说,魔阴花窟在哪?”

面具男人忽然吹了声口哨,货船四周涌出无数黑衣人,手中拿着淬毒短刀,刀刃上刻着影魔纹路。沈砚之护着苏桃退到船边,忽然想起父亲曾说“沉渊剑遇魔阴花,刃身会发烫”——此刻剑刃果然热得烫手,说明附近有大量魔阴花。

“魔阴花窟就在黄浦江底的沉船里~”面具男人大笑着跳水,黑衣人却前赴后继地冲上来。沈砚之挥剑时,忽然感到体内影魔残毒翻涌——噬心劫第二次发作,指尖竟不受控制地发抖。苏桃见状,立刻握紧他的手,将自己的精血渡入他体内,淡金光芒亮起时,竟让沉渊剑发出清越鸣响,一刀斩断对方刀刃。

“砚之,我们一起找父亲——”苏桃望着他眼中的猩红渐渐退去,忽然想起他说过“互相保护”,于是握紧钢笔,笔尖蘸着自己的血,在黑衣人衣服上写下“破”字——墨血所到之处,黑雾消散,竟让对方恢复清醒,跪地痛哭:“我被言魔控制了……对不起,对不起……”

货船忽然倾斜,竟是面具男人炸了船舱。沈砚之立刻抱起苏桃跳入江中,沉渊剑在水下发出微光,替他们辟开暗流。苏桃攥着他的衣襟,透过水面看见他眉心的淡金印记——那是她此刻唯一的光,让她不怕黑暗,不怕死亡。

上岸时,两人浑身湿透,沈砚之立刻脱下长衫替她披上,指尖擦过她冰凉的脸颊:“冷吗?”苏桃摇头,望着他胸前的刀疤——新伤叠旧伤,却让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肩膀,比任何港湾都可靠。“砚之,不管父亲是生是死,我都要查清楚——”她握紧他的手,掌心的血渍与他的交融,“但我怕……怕你为了我,再受伤。”

“傻阿桃,受伤是男人的事——”沈砚之忽然低头,吻去她发梢的水珠,“你只要负责写真相,剩下的脏事累事,我来扛。”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砚之,苏家丫头性子烈,你若护不住,便别碰——但你若碰了,就用命护着,别让她像你娘一样,被世道欺负。”

远处传来巡捕的脚步声,沈砚之忽然看见街角有卖桂花糖的小摊,拽着她跑过去,买了两颗塞进她手里:“先吃颗糖,甜了就不怕哭了——不过苏记者要是敢哭,我就……”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就吻到你笑为止。”

苏桃脸爆红,捶了他一拳,却被他抓住手腕,指尖划过她掌心的“桃”字印记——那是他昨夜用精血画的,说“这样就算分开,也能感应到彼此”。桂花糖的甜混着江风的咸,却让她觉得,只要有沈砚之在,再苦的世道,也能尝出甜味。

第一百六十九章:真相

魔阴花窟的入口藏在废弃造船厂,铁锈味混着腐叶气,苏桃攥着沉渊剑,指尖因紧张而发颤。沈砚之走在她前面,袖剑划破蛛网时,忽然停住脚步——洞壁上刻着无数人名,其中一个熟悉的名字让她瞳孔骤缩:“苏明远……”

名字旁边画着魔阴花,花瓣上凝着暗红血珠——是父亲的血。苏桃忽然想起面具男人的话,指尖触到血珠时,竟感到一丝温暖——父亲还活着,至少不久前还活着。“砚之,父亲在里面……”她声音发颤,却被沈砚之按住肩膀,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让她安定的力量:“别怕,我跟着你,一步都不分开。”

洞窟深处传来滴水声,魔阴花的腥甜气味越来越浓,忽然,前方出现一片花海,每朵花的花蕊里都嵌着人眼,而花海中央的石柱上,绑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是苏桃日思夜想的父亲苏明远。“爹!”她立刻冲过去,却被沈砚之拽住手腕,男人指尖指着花海:“花下有机关,踩中就会被吸走精血。”

他掏出槐木火柴,点燃随身带的煤油灯,照亮地面——果然,每朵花下都画着诡秘符文,正是“噬心阵”。“我先探路,你跟着我的脚印走。”沈砚之松开她的手,却在迈出第一步时,被她紧紧抓住袖口:“一起走,同生共死。”她想起共生契的誓言,将自己的掌心贴住他的,淡金光芒亮起时,竟让脚下的符文发出微光,形成一条安全路径。

父女相见的瞬间,苏明远忽然剧烈咳嗽,嘴角涌出黑血——是魔阴花毒发作。“桃儿……你怎么来了……”他望着沈砚之,眼中闪过欣慰,“砚之,你果然护着她……”沈砚之立刻替他解开绳索,却发现他后颈也有淡金印记——正是沈家与苏家“共生契”的标志,原来当年父亲为了救沈夫人,早已悄悄种下了共生印记。

“爹,我们带你出去!”苏桃掏出槐木药丸,却被苏明远摇头拒绝:“来不及了……魔阴花毒入骨髓,我撑不了多久……”他忽然抓住沈砚之的手,将苏桃的手覆上去,“砚之,替我护着她……别让她像我一样,被世道磨掉锋芒……”

沈砚之红着眼眶点头,忽然感到地面震动——面具男人带着福寿堂残党闯进来,手中拿着“噬心铃”,铃声响起时,魔阴花竟长出藤蔓,缠住苏明远的腿。“苏明远,你以为共生契能救你?”面具男人扯下面具,竟是巡捕房总长,“当年你坏我鸦片生意,现在我要你亲眼看着女儿被魔阴花吞噬!”

藤蔓忽然缠住苏桃的腰,将她往花海中央拖去,沈砚之立刻挥剑斩断藤蔓,却在此时,影魔残毒第三次发作,嘴角涌出黑血,握剑的手开始发抖。“砚之!”苏桃看见他眼底的猩红,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血誓解法”——唯有以命换命,才能彻底清除毒素。

“阿桃,别过来……”沈砚之强撑着挥剑,却被总长趁机刺中腹部,鲜血滴在魔阴花上,竟让花树疯狂生长。苏桃忽然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攻击,钢笔尖刺入总长咽喉——那是她第一次杀人,指尖发抖,却仍盯着他的眼睛:“敢伤我的人,都得死。”

总长倒地前,忽然癫狂地笑了:“沈砚之,你知道吗?当年苏明远没告诉你爹,魔阴花毒有解药——他怕你爹为了救舅妈,去送死!”这话如惊雷般炸响,沈砚之望着苏明远,眼中闪过痛苦:“苏叔,真的吗?”

苏明远闭上眼,泪从眼角滑落:“是……我怕老沈去碰言魔,怕他死……所以没说……对不起,砚之,对不起……”沈砚之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原来多年的恩怨,不过是一场误会,而他竟差点因言魔的挑拨,失去最该信任的人。

“砚之,别听他的——”苏桃攥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后颈的胎记上,“父亲当年是怕沈家绝后,才隐瞒解药下落,他一直把你当亲儿子!”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砚之这孩子,比桃儿还让我操心”,原来那份操心,是藏在心底的愧疚与疼爱。

影魔残毒忽然爆发,沈砚之再也撑不住,单膝跪地,却仍用剑支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阿桃,带苏叔走……我……我断后……”苏桃忽然想起共生契的终极解法,咬破舌尖,将血渡进他嘴里,同时激活后颈的胎记——淡金光芒化作光剑,竟将魔阴花窟彻底摧毁,花树在光芒中枯萎,露出底下的地道,正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砚之,我们一起走——”苏桃拽着他的胳膊,父亲强撑着替他们挡住残党,“爹!”她回头望去,却见父亲笑着对她挥手,眉心的淡金印记与沉渊剑的光芒共鸣,竟将地道入口的符文震碎,为他们开辟出一条生路。

“桃儿,好好活着……替爹写完没写完的真相……”父亲的声音混着魔阴花窟的崩塌声,渐渐远去,苏桃攥着沈砚之的手,眼泪夺眶而出——这一次,她终于明白,所谓“国仇家恨”,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无数个“沈砚之”“苏明远”用命守住的正义。

沈砚之忽然抱住她,指尖擦去她的眼泪:“别怕,你还有我——以后你的真相,我来守;你的眼泪,我来擦。”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阿桃,我爱你——比任何誓言都爱,比任何劫数都爱。”

第一百七十章:劫后余生

《大公报》顶楼的风带着晨光,苏桃望着报纸头版的“福寿堂覆灭”,指尖轻轻发抖。沈砚之靠在栏杆上,望着她穿旗袍的样子——藏青旗袍绣着槐花,是他特意让人做的,领口处露出后颈的桃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写好了?”他递过温热的桂花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茧子,“这次的标题‘魔阴花败,真心不败’,比上次的‘影魔现形,正义永存’更妙。”苏桃笑着接过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指尖抚过报纸上的“苏明远”三个字——她终于替父亲写完了真相,也替沈家洗清了冤屈。

“砚之,你说我们以后……”她刚开口,忽然被他握住手,男人掌心的砚纹与她的桃印相触,淡金光芒化作小槐花,落在她发间。“以后?”他忽然低头,鼻尖碰到她的,“以后你继续写你的民生百态,我继续破我的奇案怪案——不过嘛……”他指尖划过她腰间,惹得她轻笑出声,“苏记者得让我当专属侦探,不然那些追求你的狂蜂浪蝶,我可应付不过来。”

她想起这几日,报社主编换人,新主编总给她送鲜花;侦探社也来了个女助手,总缠着沈砚之问东问西——但她知道,他掌心的砚纹,只会为她发热;他眼中的光,只会为她停留。“好,专属侦探——”她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就像你是我的专属护花使者一样。”

远处传来黄浦江的汽笛声,沈砚之忽然掏出那半枚玉佩,与她的合为一体——玉佩中央的“桃砚共生”四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苏伯父教他刻字,说“砚之,桃儿的‘桃’,是木兆桃,兆头好;你的‘砚’,是石见砚,见真心——木石相契,便是一辈子。”

“一辈子……”他低声重复,指尖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阿桃,等时局稳定了,我们去苏州买座院子,种满槐树,再养只猫——就叫‘砚桃’,好不好?”苏桃笑着点头,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沉木香——那是比任何香水都好闻的味道,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忽然,报社楼下传来报童叫卖声:“号外!沉渊侦探社破获最后一桩鸦片案,幕后黑手伏法!”沈砚之望着她眼中的光,忽然低头吻住她——这次的吻,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他指尖扣住她后颈的胎记,淡金光芒在两人周围流转,竟让楼顶的槐树叶发出微光,像在为他们喝彩。

“阿桃,记住了——”他抵着她额头,呼吸灼热,“不管世道多乱,不管劫数多少,我沈砚之,永远是你的‘砚’,你永远是我的‘桃’——共生契在,真心就在,我们就在。”苏桃望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所谓“圆满”,不是没有磨难,是磨难过后,身边的人仍在,手仍相握,心仍相通。

晨光里,两人相视而笑,身后的“大公报”报头在风中猎猎作响,像在见证这场跨越生死的爱——从十岁的相遇,到二十岁的并肩,从影魔的诅咒,到言魔的阴谋,他们用真心破了所有劫数,也让“桃砚共生”的故事,成了上海滩最动人的传说。

而故事的最后,沈砚之总会在苏桃写稿时,坐在旁边擦刀,偶尔递上块桂花糖,看她咬笔尖的样子发笑;苏桃总会在沈砚之查案时,悄悄跟着去拍线索,偶尔替他挡住背后的暗箭,看他紧张的样子偷笑——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惊天动地,是细水长流里的“我护着你”,是风雨兼程中的“并肩而行”。

槐花落了又开,黄浦江的水涨了又落,唯有楼顶的那对身影,始终相偎相依,像两棵共生的槐树,根须相缠,枝叶相连,任凭世道变迁,初心不改——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便是最圆满的劫后余生,便是比任何法则都强大的“真心永恒”。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玄鉴仙族 御女天下 男欢女爱 临渊行 女神攻略手册 重生香港之娱乐后宫 在生存游戏做锦鲤 福艳之都市后宫 我的26岁女房客 武映三千道 乾坤剑神 华娱大时代 一世龙皇 重生之官路商途 村暖花香 剑镇诸天 寂灭天骄 冠军教父 倚天之崆峒门徒 重生之我为神兽 
经典收藏都市女儿国 诡异游戏入侵,氪金十亿当鬼王 彪悍军嫂,一手烂牌打上人生巅峰 长生修仙,吃到大家的遗产了 天灾末世,我带着空间重生了 国家爸爸当后盾,我穿六零送物资 六零年代,小脚娘的二婚生活 六零军婚嫁首长!易孕军嫂顶不住 南来北往:开局一狱警 诡秘:命运 重生六十年代:空间在手一切我有 四合院,找个媳妇未满十八岁 下乡就下乡我有空间我怕谁 女尊:极寒天灾,自带空间宠夫郎 柯南之组织没了我迟早要完 引她放纵 我在聊斋左道长生 斩神:我在斩神修遮天法 最牛保镖 阴铁的穿越之旅 
最近更新怪物猎人另一个物语 凡人杂役?我身怀大道宝珠 名义:穿越高育良,用规则封神 父皇不死女儿怎么登基 苟成仙帝才发现是虚拟世界 综影视:我的武器成精了 人在原神:联姻对象是芭芭拉 退亲让我作妾,种田养将军你哭啥 重生后,手握心声罗盘杀疯了? 枣花村里来了个漂亮男人 鸿蒙道体,开局震惊姜家 联姻不是说合适就行?怎么上心了 全民挑战:从霜月村开始成圣 天选之女, 绝地求生之变身女主播 饕餮穿成真少爷,在豪门里杀疯了 疯批暴君,夺娇进宫夜夜缠 我的皇兄们都有病 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 蓬莱镜 
时光杂记 山海云夕 - 时光杂记txt下载 - 时光杂记最新章节 - 时光杂记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