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锋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干脆直接表明来意，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行，那我就直说了。”
“我想要成飞！”
“你们出个价，多少钱，卖给我！”
“我看你是想上天！”周安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道，语气里满是恼怒，眉头拧成了疙瘩，手都抬了起来，恨不得当场踹他一脚，把他这荒唐的念头踹走。
“对，我就是想上天！”
李星锋却丝毫不在意周安的怒气，依旧厚着脸皮回应，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还闪着一丝执着的光，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大长老倒是比周安冷静许多，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耐心地解释道：
“小李啊，你得清楚，成飞可不是普通的厂子，它可是咱们大夏维修歼 5和歼 7的主力单位，多少战机等着它维护呢。”
“现在成飞的 132厂里，停机坪上还停着好几架蒙着防尘布、等着维护的战机呢。”
“要是把成飞给你，这些战机的维护工作怎么办？”
“总不能让它们一直停在那儿吧？”
李星锋一听这话，顿时笑了，眼睛都眯了起来，心里忍不住调侃周安：
周老爷子，您看看人家大长老，多有耐心，说话都慢条斯理的，再看看您，动不动就发脾气，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啧啧啧，这差距可不是一般大。
紧接着，李星锋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玩笑神色，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思索了几秒钟后，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嗯，我不要 132厂，那地方我留着也没用，我只要成飞的研究人员和他们手里的技术储备，那些图纸、数据，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听到这话，周安和大长老齐齐停下了脚步，两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惊讶，连呼吸都顿了一下。
周安皱着眉，手指捏了捏眉心，问道：
“之前的十架毛熊战机技术，那么多图纸和资料，还不够你星海重工折腾的？”
“你还想要什么？”
李星锋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清醒，没有丝毫贪婪：
“不一样的。”
“别人的技术终究是别人的，就像借来的东西，我们只能拿来参考、学习，看看人家的设计思路，根本不敢直接用这些技术设计自己的战机。”
“毕竟，这些技术的原主人比我们更熟悉其中的门道，哪里有缺陷、哪里有弱点，他们都一清二楚。”
“真要是用了，万一在关键时候出问题，战机飞不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可不是闹着玩的。”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
“但成飞不一样，他们有自主设计战机的经验，手里握着咱们自己的技术，只是现在成飞研究所没钱搞研发，连设备都快跟不上了。”
“而我们星海重工有钱，账户上的资金足够支撑他们搞研发，正好能帮他们解决资金问题，让他们的技术和人才有用武之地，不用再看着图纸发愁。”
这话一说，大长老和周安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眼神里的惊讶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思索。
周安脸上的怒气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疑惑，眉头依旧皱着：
“成飞已经到了没钱搞研发的地步了吗？”
“我记得，成飞还负责着十号工程呢，那可是重点项目，国家不是给十号工程拨了款吗？”
“资金应该够用才对。”
“对，成飞确实在负责十号工程，这个我知道。”
李星锋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还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
三人一边沿着走廊往前走，脚步声在地面上轻轻回响，一边继续交谈，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彼此听见。
唐明则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脸上满是幽怨的神色，眉头皱得紧紧的，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衣角，仿佛在为李星锋打乱行程而发愁，还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接下来的安排调整好。
“周老，大长老，研发这东西，其实挺玄学的，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出成果。”
李星锋斟酌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十号工程的拨款看着不少，数字挺吓人的，但真要投入到研发里，买设备、买材料、做实验，根本不够烧的，像流水似的一下子就没了。”
“说实话，当初王海要是没先搞出五轴单臂数控机床，给星海重工带来第一笔资金，让厂子缓过劲来，我原本是打算把整个星海系的利润都砸给王海的，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搞出技术就行。”
“可就算是每年几百个亿的利润，让他拿去搞研发，我心里都没底。”
“研发路上的试错成本太高了，一次实验失败，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就没了，谁也不知道哪一步会出问题，哪次实验能成功。”
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沉重起来，眼神里满是心疼：
“我不知道国家给十号工程拨了多少款，但我能猜到，大部分经费恐怕都耗在试错的过程中了，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钱就这么慢慢花没了。”
“而且我还知道一个消息，成飞的研究人员，已经快两年没发过工资了，家里的开销都成了问题。”
“就连他们的总工宋文聪，为了养家糊口，每天下班之后，都得推着旧自行车出去卖烧烤。”
“听说，拿废旧材料，给自行车后座上搞了个小车斗，里面放着小小的烤炉和食材，风里来雨里去的，冬天冻得手都红了，夏天热得满身汗，特别不容易。”
几乎在李星锋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周安和大长老齐齐愣在了原地，身体都僵住了，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皱起，眼里满是震惊，还带着几分不敢相信，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猛地转头看向李星锋，声音都有些发颤，带着几分急切：
“当真？”
“你说的都是真的？”
“没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