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看着那只机械鸟，心里暗暗佩服。这种能量共鸣的思路，他在学院的图纸上见过类似的雏形，但器灵派竟然把它做成了成品，而且工艺这么成熟，确实厉害。
“器灵派的手艺确实厉害，这些东西看着小，实用性太强了。”李轩感慨道，“尤其是那个机械鸟，要是用来传递消息，比快马还方便。”
苏北点点头：“他们的优势在精密和创新，跟机神派的重型机械走了完全不同的路线。”
两人在器灵派的棚子前看了很久，时不时交流几句想法。李轩突然说：“要是王浩也在，肯定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以前我们三个，不管看到什么好机械，都能聊半天。”
苏北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话。他知道，以前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王浩现在身处林家，有了新的身份和规矩，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就在这时，广场中央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抬头看去，只见机神派的家主林万山和器灵派的掌门夫人徐清瑶都来到了现场，正面对面站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万山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徐夫人，贵派的机械鸟确实精巧，不过这种小玩意儿，也就只能用来消遣吧？”
徐清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当家说笑了，机械的价值不在于大小，而在于实用性。不像某些笨重的机械，看着唬人，搬运起来麻烦，实战中未必好用。”
“是吗？”林万山收起折扇，指了指机神派的机械臂，“我这机械臂，能开山裂石，战场上能挡千军万马，贵派的机械鸟，能做到吗？”
“各有所长而已。真到了关键时刻，灵活应变比蛮力更重要。再说，我们还有更厉害的东西没展示呢。”
两人唇枪舌剑，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生怕引火烧身。
苏北和李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担忧。林家和徐家的矛盾，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这次交流会，恐怕不只是展示实力那么简单。
“咱们还是别在这里看热闹了，去看看其他门派的展示吧。”李轩拉了拉苏北的胳膊。
两人刚转身，就看到王浩跟着林万山的弟子，朝着广场中央走去。王浩的目光扫过他们，只是匆匆一瞥，没有任何停留，仿佛只是看到了两个陌生人。
苏北心里一沉，彻底明白，他和王浩，已经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而且这条路，只会越走越远。
两人离开了中心区域，朝着其他中小门派的展示棚走去。这些门派的作品虽然不如机神派和器灵派惊艳，但各有特色。
苏北和李轩看得很认真，遇到感兴趣的，就跟门派弟子聊几句，询问结构设计和制作工艺。大多数弟子都很乐意分享，毕竟交流会的初衷就是互相学习。
两人一边看一边讨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广场边缘。这里人比较少，有几个小门派的匠人正聚在一起交流心得，看到苏北和李轩，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坐下聊聊。
“你们是机械学院的吧？刚才看到你们在机神派和器灵派的棚子那里，是不是也想做大型机械或者精密机械？”一个中年匠人问道。
“我们还在学习阶段，什么类型的都想了解了解。”苏北笑着说，“你们门派做的防御机关很有想法，那个触发装置是怎么设计的？”
苏北和李轩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这种毫无保留的交流，让他们感觉很舒服，不像在机神派和器灵派那里，处处透着戒备。
聊了大约一个时辰，李轩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该回去了，院长还让我们整理这次交流会的心得呢。”
两人跟匠人们道别，起身朝着广场出口走去。刚走没几步，就看到王浩独自一人站在路边，似乎在等着什么。
李轩眼睛一亮，拉着苏北走了过去：“王浩，你怎么在这里？不用跟着林家人吗？”
王浩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我趁管事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的。刚才在广场中央，没敢跟你们说话。”
“你这也太小心了吧？”李轩有些无奈，“聊聊而已，真能泄露什么机密？”
“管事说得严，我也没办法。”王浩叹了口气，“你们刚才看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收获？器灵派的东西怎么样？”
“器灵派的机械鸟太厉害了，用的是能量共鸣原理，你肯定没见过。”李轩兴奋地说，“还有那个微型防御机关，能形成能量屏障，思路特别新颖。”
王浩听得很认真，眼神里带着向往，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能量共鸣？听起来是挺厉害的，不过林家人说，那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实用，真正的强者，还是要靠蛮力和厚重的防御。”
苏北皱了皱眉：“机械的价值不在于蛮力还是精巧，关键是能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器灵派的机械鸟能传递消息，防御机关能保护自己，这些都是很实用的功能。”
“可在战场上，这些东西根本挡不住重型机械的攻击。”王浩反驳道，“林师傅说，真正的机械武器，就得像我们的机械臂一样，能打能扛，才能在乱世中立足。”
“你这想法太片面了。”李轩忍不住说，“难道只有重型机械才有用？器灵派的精密机械，在侦查、防御、传递信息这些方面，比重型机械好用多了。”
“我觉得林师傅说得对。”
王浩坚持道，“我们现在缺的是能直接提升战斗力的东西，那些辅助性的机械，优先级太低了。而且林家有矿脉，有工坊，能提供足够的材料做重型机械，这是我们的优势。”
苏北看着王浩，突然觉得很陌生。以前他们三个讨论机械的时候，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争执，总是能互相吸收对方的想法。
可现在，王浩的脑子里全是林家的理念，根本听不进其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