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病床漂移
少女用略显惊讶的目光看着，突然来到了身边并且抓住自己手腕的的大卫。
只不过面对自己偷盗的行为被抓了个正着，少女并没有任何的慌张，反倒是随意的一甩手，抓住了大卫的手臂，将其拉到了车厢的连接处。
站在车厢的一侧。
凭借着略微在身高上的优势，少女俯视着眼前的大卫。
“你有什么事儿吗？”
少女十分平静的问道，丝毫没有偷盗行为，被抓了个正着的羞愧感。
“哈？”
而看着这如此正常的表现，大卫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在妨碍我的工作。”
少女依旧十分平静的说的。
而对此表示十分不解的大卫则是反问的。
“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偷走我的东西吗？”
没有正面的回答这一句话，少女反倒是将话头扯开。
“你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我。”
少女像是毫无理由地说了一句话。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小偷。”
但是大卫也不甘示弱的回应道。
不过接下来少女并没有再多言语。
单手抚上大卫的脸颊。
并且逐渐向下探索着。
作为对女性的了解，仅仅存在于黑超梦上。
情窦初开的少年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这样的攻势，窘迫与害羞在少年的脸蛋上打起了攻防战，死伤无数，将少年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羞涩的红晕。
但事实上，只不过是通过最直接的触摸来观察有没有安装义体，或是在身上植入了个人基站的黑客最为简单的办法。
同时几乎不可见的丝线也从少女的手腕处飘荡在空气当中，像是一个无害的蛛丝一般，慢慢缠绕在了大卫的脖子上。
“我们见过面吗？”一边摸索着大卫的身体少女一边问道。
“没有...这应该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触摸，让大卫紧张的有些结巴。
但等待着大卫并不是更加亲密地一次接触，反倒是来自胸口处的一次重压。
已经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大卫上半身的少女，说翻脸就翻脸，双手猛然在大卫的胸口上一拍，再迅速地抓住手腕，同时配合着脚下的动作，将大卫翻了个身，直直地压在了车厢的玻璃上。
这是一套很简单，但也很实用的擒拿。
至少对于大卫这样的毛头小子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细密的红光在少女的眼中闪烁着，之前那些看不见的丝线，悄然的连接到了大卫脖子上的数据接口当中。
进行了黑客向强化的少女，毫无阻碍的黑进了大卫的系统当中。
从中调取的数据，很快从学历再到背景，还有身体当中的各项义体数据，统统都被调取了出来。
那些所谓的私人信息，在此刻没有一丝的隐私，都被少女看在了眼里。
“让我看看你安装了什么宝贝？”
少女现在就像是一个要开盲盒一样，原本慵懒的语音也带也不由得带了一丝兴奋。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楞头青大卫，现在也只能任由着少女在自己身上不断操作着，窥探着自己个人芯片当中的一切。
而在大卫个人芯片面板上，处处都是原生器官的身体当中，军用级别的斯安威斯坦显得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几乎不是少女发现了它，而像是斯安威斯坦正在向少女展现着自己的存在感一样。
“一个小屁孩儿竟然有斯安威斯坦？”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哦...？”
少女拉长了语调，像是拿住了大卫的把柄一样。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毕竟偷盗这样的行为，在夜之城来说只能算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但要像是身上私藏不受管制的军用级义体，那这性质可就严重多了。
前者只需要ncpd，而后者嘛，视情况便可以招来，在这个夜之城最为恐怖的武力担当暴恐机动队。
不过少女似乎并没有想拿这个把柄要挟的大卫做什么或是将其举报。
难道像是对大卫这个少年更加好奇了一样。
至少在此刻，比起举报大卫身上私藏的军用级斯安威斯坦能带来的丰厚奖赏。
少女在此刻更像是一个拥有浓烈好奇心的乐子人。
“我不会举报你的，不如...我们合作吧。”
少女贴着大卫的耳朵说道，此刻的少女像极了一个勾引着人类签约的恶魔，只不过按照少女的外表条件来说，至少是一个魅魔。
“什么？偷窃嘛。”
“对象只限荒坂公司那些穿西装的。”
听到这里的大卫，略微睁大了眼睛，继续说道。
“那我是什么？长得像荒板公司的人吗？”
“我的扫描仪可是显示着你有荒板学院的学号了。”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你一点也不像那些人。”
眼睛瞥向一边，大卫回应道：“我已经退学了。”
“嗯哼？是吗？是不良少年啊？”
“你只偷荒坂的人吗？”
大卫反问着。
听到这句话的少女瞬间睁大了双眼。
语气一改之前的慵懒，反倒是有些兴奋地说道”你想要加入我们吗？”
“你应该感谢你的父母把你培养的这么机灵。”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对大卫的束缚，也包括着那一根细如蛛丝的丝线。
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大卫，瞬间额头就冒起了冷汗。
“你还蛮有趣的嘛，不过要学的还有很多。”
走在车厢中，少女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着。
而他为此刻却没有在意这么多，只是直愣愣的问道：“得手之后怎么分成？”
也不怪大卫会这么直白的问出这句话，毕竟已经快连明天的饭都吃不起的人，又怎会在意往后的苟且。
“82分成，我8你2。”
“开什么玩笑，你要的斯安威斯坦可是装在我的身上？”
“但我要保管芯片，并且你还要加拜我为师的学费。”
“学费？可真有一套啊。”
但是不甘心的大卫又追问了一句。
“那个我现在手里头有些缺钱，能46分吗？”
“73分，工作结束立马付给你。”
“好吧，我明白了。”
将最为关键的利益分配谈妥之后。
两人之间也有了一定的信赖基础。
少女对着面前的大卫伸出了右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露西。”
“我叫大卫。”
大卫同样伸出了手，与露西紧紧握在在一起。
而在一个人有着精湛的黑客技巧，另一个人又有着超凡的速度时。
两个人的结合无疑是充满了化学的反应。
连接上的通讯录，开启了对话的私人频道。
大卫和露西商量着下一个该找谁先试试手。
一个穿着荒板公司制服，有些昏昏欲睡的职员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城际轨道按照既定的路线行驶着，穿梭在一个又一个高楼大厦之间。
只不过在进入下一个高耸的大厦那一步的时候。
在略显暗淡的灯光充斥在车厢里的时候。
而伴随着那一瞬间，光暗之间的转变。
一阵微风回荡在车厢当中。
所有人都当只是寻常。
只是大卫掂着手中刚刚到手的个人芯片，看着自己第一次的战利品。
这就像是一个好兆头一样。
在接下来露西给大卫挑选的目标当中。
无论是昏昏欲睡的公司职员，或是看着超梦入迷的瘾君子，亦或是身材高大的保镖。
只要他们是荒坂公司的，就都没有逃过露西与大卫的联手。
很快两只手都抓不住的芯片，便成为了两人最大的收获。
尽管收获如此之多，露西也没有继续贪功，反而是及时收手。
对大卫说着下一站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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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多明戈，河谷区，传道海滨。
“怎么样？我的能力还不错吧？”
刚一下车的大卫，就像是一个急忙着炫耀出色能力的孩童一样，骄傲地说着。
“确实值那两成。”
“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的三成吗？”
“开个玩笑啦”露西颇显着俏皮的说道。
“要继续下去吗？”
“可能要换线了，应该也有人察觉到了。”
露西凭着自己的老油条的经验，对着大卫说着自己的分析。
只不过并没有将目光移向大卫的露西，却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的这个好伙伴，此刻早已有着鲜红的血液从鼻孔流淌而下。
猛然的昏厥，像是让大卫挨上了一记闷棍。
当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地面上的时候，传来的声音才吸引到了露西的注意。
“哎呀呀呀，这可真是麻烦了，”看着仰面栽倒在地上，并且还伴随着鲜血流出的大卫，露西发出了如下的感叹。
不过面对刚才还好好的合作伙伴，突然昏死在自己眼前的这件事，露西并没有选择像往常一样一走了之。
反而是在眼中红光闪烁的时候犹豫了起来。
究竟是拨打一下急救中心的号码？还是就这么走开选择下一个合作伙伴呢？
露西思索着。
不过也没有犹豫太久，露西看着大卫青涩的面容，还有穿着的那件不合身的橘黄色外套。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至少对着一个身上还充满着傻气的少年，露西还是愿意拉他一把的。
要不然毫无防备的躺在夜之城的大街上，是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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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很坏吗？”
“新手很常见的错误。”
再一次感到身体有了意识的时候，大卫听到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语，有些迷茫的睁开了双眼。
脸上紧缚的氧气罩，头顶上明亮的灯光，和在车上才有的细微颠簸的感觉。
让大卫迅速感知到了自己身处何地，显然此刻的自己是在一辆救护车当中。
“植入完毕后，没有做任何防御措施。”耳边刚才还有些模糊不清的话语，此刻骤然清晰了起来。
“他用什么免疫抑制剂的？”一旁同样穿着橘色外套，隶属于夜之城急救中心的护理人员，摆弄着手中的平板问道。
只不过在尝试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跳转的界面，才有些疑惑的问道：“有医保吗？”
“不知道，看着应该是没有的。”露西随意的回答道。
“那，能联系上家长吗？或者紧急联系人？”
“都说了不知道，总该有父母吧？以前在荒板学院读书。”
露西继续用着，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
只不过此刻的露西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在夜之城当中，没有医保，没有父母，甚至连紧急联系人都有可能没有的家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软柿子。
“荒坂学院？难怪有钱装这个。”
一直与露西交流的护理人员，颇为释怀的感叹道，然后便从大卫躺着的病床底下摸索着自己的家伙。
不过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露西，只是看着大卫睁开了双眼便，算得上是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有点恶心。”
“你用什么免疫制剂？”
“那是什么？”大卫疑惑的问道。
只不过两人之间的一问一答也彻底坐实了在一旁的护理人员心中的猜想。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装了个军用级义体，好运的傻小子。”
“你是在搞笑吗？真是个疯子。”听到这一句，露西也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有着幻彩色的银发，此时如精灵一般伴随着她一起摇晃着。
而看着露西如此乐不可支的模样，大卫也是跟着笑了一声，只不过在氧气面罩下显得并不显眼。
但是突然爬上了一个陡坡的救护车，吸引了露西的注意力。
“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开过了...？”
再次回过头来，露西看着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护理人员拿着一把有着青紫色涂装的手枪，指着一脸惊慌的大卫脑袋。
“啊嘞”
“这小屁孩儿身上的义体值不少钱，要是你不说出去的话...”
护理人员话没说完，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已经让人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露西只是带着笑意说道：“什么啊，你已经沦落到要和清道夫合作的地步了吗？”
“不爽的话，我连你的植入体也一起要了！”
将手中的枪调转枪口，指着露西护理人员一脸威胁的说道。
但面对这样的处境，露西表现的依旧十分的淡定。
“看来我们只好82分了，大卫。”
还没有等到护理人员和躺在病床上的大卫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脸上带着肆意放纵的笑容，露西瞬间抬起一脚蹬飞了身前的病床！而同样被蹬飞的还有在病床的另一端坐着的护理人员。
扭开身后车门上的把锁，露西一个飞身上前，四肢压在了大卫躺着的病床上，和躺在病床上的大卫只有几厘米的间隔。
没有把锁关紧的救护车大门瞬间敞开，而本就处于上坡的救护车内的病床，也因为重力的影响，直接滑了出来。
不锈钢的滑轮与粗犷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急速的向下滑动着。
而在一旁则是五颜六色的灯光与同样在这一条高速上行驶的车辆。
急速行驶的车辆，带起一阵又一阵的疾风，只要撞上任何一辆，等待的路西和大卫的，结果就像是大海之上被一个人打翻，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而对于路西和大卫这两个行驶在高速车道的异类，周围的车辆同样是以刺耳的鸣笛声回敬着。
四肢并用，扭动着腰胯带起惯性，改变着病床的轨迹。
尽管已是如此危险的境地，但是露西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脸上洋溢着放纵而张狂的笑容。
作为车辆的灯光反射在大卫的瞳孔当中，像是一束束倒射的流星，拖着它们长长的尾巴。
而在这一片流星的舞台当中，最为清晰的则是眼前露西的样子，是原来的人生，从未体验过的放纵与张狂，亦或是从未拥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