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正好。龙霄刚走出宿舍楼，便看到周正明教授已经等在楼下，身边还停着一辆学校的公务车。
“周教授，您怎么还亲自来了？”龙霄有些意外，快步上前。
周正明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难得的温和笑意：“今天是你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日子，我这个引荐人，自然要亲自押送你这个‘秘密武器’去考场。上车吧，别迟到了。”
车上，周正明难得地没有谈论数学，反而闲聊般问道：“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听说宿舍楼顶有点热闹？”
龙霄心中微动，知道昨晚的事瞒不过这位看似只关心数学，实则在学校地位超然的教授，便笑了笑：“还好，几只小老鼠溜上来，已经赶走了。”
周正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老鼠多了也烦人。专心比赛，学校里的事，有老李看着。”他口中的老李，自然就是教务主任李平安。
龙霄点头：“我明白，谢谢教授。”
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江南市分赛场的考场设在本市的另一所重点大学内。到达目的地后，龙霄发现考场外已是人头攒动，来自各所高校的数学尖子们或紧张备考，或相互交流，气氛凝重。
周正明拍了拍龙霄的肩膀：“放松考，正常发挥即可。你的实力，我心里有数。”话语中充满了对龙霄的信任。
龙霄点点头，接过准考证，从容地走进考场。他的出现吸引了一些目光，高大挺拔的身材和俊朗的容貌在众多考生中显得有些突出，但更多人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毕竟这里是靠脑子说话的地方。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龙霄平静地等待着发卷。铃声响起，试卷下发。
竞赛试卷一共十二道题目，涵盖高等代数、数学分析、微分几何、概率论等多个领域，难度极大，题量更是惊人，考试时间长达三个小时。
周围的考生们一拿到试卷，立刻眉头紧锁，教室里瞬间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龙霄快速浏览了一遍所有题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些题目对普通大学生而言或许难如登天，但在他融合了武侠世界十八年历练和现代数学思维的头脑中，每一道题的解题思路都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不再犹豫，拿起笔，开始答题。
笔走龙蛇，速度极快。复杂的公式、精妙的推导、严谨的证明过程如行云流水般呈现在答题纸上，几乎没有停顿和修改。他解题的方式往往别出心裁，跳脱了常规思路，直指问题核心，步骤简洁而优美。
时间刚过一半，不到一个半小时，龙霄已经写完了最后一题的答案。
他放下笔，轻轻舒了口气。检查？没有必要。他对自己的答案有绝对的自信。
在周围考生还在苦思冥想、额冒冷汗的时候，龙霄平静地举手示意。
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授监考员走了过来，眉头微皱，似乎对有人提前交卷有些不满。在他看来，这么早交卷的，多半是自知无望、放弃挣扎的考生。
“同学，确定要交卷？时间还很多。”老教授低声提醒道。
龙霄微微一笑：“是的老师，我答完了。”
老教授摇摇头，心中暗叹现在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一边收走了龙霄的试卷和答题纸。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答题纸，原本只是随意一看，目光却瞬间凝固了！
密密麻麻的答题纸上，写满了工整而清晰的解答过程。老教授本身就是数学领域的专家，他一眼就看出，前面几道题的解法不仅完全正确，而且思路之精妙、步骤之简洁，远超标准答案！
他难以置信地推了推眼镜，也顾不上场合了，就站在那里飞快地翻阅起龙霄的答题纸。越看越是心惊，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彻底的震撼！
全对！不仅仅是答案正确，其证明过程之严谨、方法之巧妙，甚至对最后几道超高难度题目的解答，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数学天赋和深厚的功底！
这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多久？一个半小时？！往年能做完一半题目就算高手了！
老教授猛地抬起头，想寻找那个年轻考生的身影，却发现龙霄早已悄然离去，只剩下一个从容的背影消失在考场门口。
“天才...这是真正的数学天才！”老教授激动得手指都有些颤抖，紧紧抱着那份答题纸，如获至宝。他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将这份答卷送去评阅组。
考场外的走廊上，周正明教授正等着。看到龙霄这么快出来，他愣了一下，随即迎上前：“怎么？题目太难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龙霄笑了笑：“答完了就出来了。题目还不错，有点意思。”
周正明看着龙霄那平静如常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用力拍了拍龙霄的肩膀，“走！回去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挖到宝了。江南大学数学系，恐怕要出一个震惊全国的人物了。
而龙霄只是淡然一笑，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目光掠过校园，望向远方，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竞赛冠军的五万奖金，应该足够作为他初步的启动资金了。
一家看似普通却干净整洁的小餐馆包间内，周正明教授和龙霄相对而坐。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已经迅速上桌。以周正明在学术界泰山北斗的地位，他选择这里用餐，显然更看重的是味道和清静。
两人安静地吃了几口菜，周正明称赞了一下这里的红烧肉做得地道。
沉吟片刻，龙霄放下筷子，看向周正明，语气认真地问道：“周教授，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是关于...武者境界划分的事情。昨晚李主任离开时，提到了‘先天武者’。我对现代的武者体系不太了解，有些好奇。”
周正明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慢慢将一块鱼肉放入碗中，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龙霄。
“看来老李跟你说了不少。”周正明笑了笑，语气平和，“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龙霄坦然道：“只是偶然听说，觉得很有意思。而且似乎已经不小心卷入了一些相关的事情里，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周正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既然你问起，那我便与你大致说说。现代的武者境界，虽各家细枝末节略有差异，但大体遵循古制，可分为几个大层次：三流、二流、一流、外劲、内劲、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天人。”
龙霄凝神静听，这划分比他想象的更为细致。
“三流、二流、一流，”周正明开始详细解释，“这三个境界，统称为‘基础境’或‘锻体境’。主要打熬身体基础，锤炼力气、速度、反应和简单的招式运用。”
· 三流：刚入门，比普通人体魄强健，会些拳脚功夫。
· 二流：根基稍稳，力量、速度远超常人，掌握一门或多门武技的招式。
· 一流：体魄强健，气血旺盛，招式纯熟，初步产生‘气感’，但无法主动运用。在普通人中已算高手。
“外劲、内劲，”周正明继续道，“这两个境界是能否成为真正武者的关键分水岭，被称为‘气劲境’。”
· 外劲：能将体内产生的‘气’附着于拳脚兵刃之上，增强威力，开碑裂石，但气无法离体，消耗也大。
· 内劲：能将气运转自如，贯通经脉，收发由心。劲力可透体而入，伤人脏腑，也可遍布周身形成防御。气息绵长，战力远超外劲。你昨晚遇到的那几个，领头的应该就是内劲层次，在这个阶段也算好手了。”
龙霄点点头，这对应了他之前的感知。
“内劲修炼到圆满，打通周身关键窍穴，内力自生不息，便可尝试冲击后天之境。”周正明的语气严肃起来，“这是一个质变。后天武者，内力（或称后天真气）浑厚无比，运转周天，能够初步运用一些高深武学，飞檐走壁、摘叶伤人对他们而言并非难事。体能、五感都远超内劲武者。许多世家的中坚力量便是此境界。”
“那先天之境呢？”龙霄追问，这正是李主任提到的境界。
“先天？”周正明眼中露出凝重之色，“这是一个巨大的天堑。需要打通天地之桥，沟通内外天地，将后天内力转化为更高层次的‘先天真气’。先天真气能自发吸收炼化天地间的微弱能量，生生不息。到了这个境界，寒暑不侵，气息内敛如深渊，寿元也会有所增长，能够施展许多玄妙手段。每一位先天武者都地位尊崇，是各方势力极力拉拢或忌惮的对象。”
龙霄心中了然。
“那宗师、大宗师和天人呢？”龙霄继续问道。
周正明摇摇头，语气带着些许敬畏：“宗师那是凤毛麟角，老李他...便是此境中的佼佼者。而大宗师与天人，那更是近乎传说。”
· 宗师：需要对自身武道有极深的理解和凝聚，形成独特的‘武道意志’或‘势’，甚至能影响周围环境（形成‘域’的雏形）。开宗立派，一言一行皆蕴含莫大威力，是真正能影响一方格局的大人物。
· 大宗师：宗师中的至强者，‘域’的掌控更为完善强大，对武道的理解已臻化境，堪称陆地神仙般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
· 天人：”他顿了顿，“这只存在于古籍传说和理论推演中。据说能彻底摆脱肉身桎梏，驾驭自然伟力，遨游天地，与天地同寿。是否真实存在，无人能证实。”
说完，周正明意味深长地看着龙霄：“这套体系，你大致了解便可。切记，境界是境界，实战是实战，功法、经验、心性乃至环境都至关重要。现代社会，终究有其规则。在你拥有足够实力之前，韬光养晦、明哲保身是第一要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龙霄郑重地点点头：“谢谢教授指点，我明白了。”他心中对现代武者的力量体系有了极为清晰的认知，同时也感受到了周正明话语中的深切关怀和警告。他的《武典》内力精纯无比，量变早已引发质变，按此标准，自己至少已是先天之境。
“明白就好。”周正明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吃饭。当前你的首要任务，是数学竞赛。我可是很期待你给学校捧个冠军回来。”
“我会尽力的。”龙霄微笑应道，心中却已波澜起伏。
三流、二流、一流、外劲、内劲、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天人... 这个世界的武道体系层次分明，让他对自己的定位和未来的道路更加清晰。